这位恩公不是别人,正是李沫他们第一次进城的时候,碰到的那位被驱赶的流浪汉,当时他因为没有十文钱入不了城,而被衙役驱赶。
刘明走到男子的面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男子苦笑:“正是。”
张忠平大声喊道:“怎么可能?”
李沫:“怎么不可能,他那天是一个乞丐的打扮,脸部特意做了掩饰,今天只是恢复了正常而已。”
男子对李沫拱手:“在下萧寒,见过李大人。”
男子已经从刘明他们的口中得出李沫就是松江县的县令。
李沫向萧寒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多谢萧大侠的出手相助,李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李沫绝不推辞。”
萧寒:“李大人不必客气,萧某只是举手之劳,当日还多谢李大人的慷慨解囊。”
至于为何会出手救刘明他们,这只是一个巧合。
关于萧寒的身世,可以用狗血剧来形容。
萧寒原本是淮阳城胭脂水粉的巨头萧家的嫡长子,作为萧家的接班人,父亲很注重对他的培养,从小就接触生意,应该说萧家的胭脂水粉在他的带领下已经达到了辉煌,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分店。
这是好景不长,二十岁那年,父亲突然猝死,母亲也跟着离去,他也被人追杀,妻儿更是无一生还。
做出这一系列上心病狂的事,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萧璟,在父亲离世之前,萧璟突然宣布父亲已把他的母亲休了,还把他赶出了家门,之后便是无止境的追杀,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放弃过。
想他萧塞堂堂的嫡长子一夜之间变成一无所有,父亲没了、母亲也没了、老婆、孩子也没了,家产也没了。
萧璟为了对付萧寒,把萧寒所有心腹都买通,一次击杀,成功了。
同时,还对外宣称萧寒不再是韩家的嫡长子,而慢慢地,世人已经忘记了萧寒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萧寒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萧璟的报仇,努力学武也是为了更好地刺杀萧璟。
萧璟身边的护卫太多,萧寒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但是他从来没有灰心,越战越勇,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报仇血恨。
没有钱请杀手,每一次他都是自己上,有几次都差点回不来,但是他不甘心,只要人未死,仇一定要报。
这些年来他居无定所,这个小屋子还是当地人遗弃的,被他偶尔发现,简单收拾一下,当作临时的住所。
昨天晚上他本是要去刺杀萧璟,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到他们的纵火计划,还好赶得及。
刘明听完萧寒的故事,十分不解:“萧家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跟你没有任何的瓜葛。”
萧寒无奈地说:“不是你们跟我有任何的瓜葛,而是你们的生意太好了,已经抢走了他们绝大部分的生意,作为胭脂水粉的巨头,他们怎么可能容忍得了你们的存在,而且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张忠平:“这么说,衙门也是被他收买?”
萧寒:“正是,杨太守跟他可谓是同穿一条裤子。”
不然杨太守怎么会收钱收到手软?
林灵抽出腰间的大刀:“大人,我这就去宰了他们。”
叶福出言阻止:“我们的人手太少,不是他们的对手。”
钟小亮:“现在回松江县搬救兵,最起码也要十几天的时间。”
“那怎么办,今天下午不知道有没有送货过来,我们必须截住他们,不妥,有可能他们已经路上会遇到危险。”
按照萧璟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应该已经在去往松江县的路上,准备送货的人截杀。
李沫眼眸一转,锋芒迸现:“萧璟是吧,很好。”
看着天色尚早,李沫:“所有人休息,养精蓄锐,今晚上去会会萧璟。”
萧府,大厅传来杯盏摔碎的声音,之后是皮鞭抽打人的声音。
萧璟把地上跪着的人一个一个抽鞭子,边打边骂:“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废物,对方就几个人都抓不住,还养着你们干什么。”
地上的人不敢吱声,任由鞭子抽在他们的身上。
终于,萧璟打累了,把鞭子一扔:“滚,今天再找不到他们,你们也不用回来了,以死谢罪吧。”
管家这时候走了过来,把衙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璟。
“大少爷,看来这个李沫有两把刷子,我们要不要提前做好准备?”
萧璟:“他们出城了吗?”
管家:“我们的人一直跟在后面,确定他们已经出城门。”
萧璟:“杨大人把我们供出来了吗?”
“那倒没有,杨大人不敢。”
“为了以防万一,从今天开始,必须做好所有万全的措施。”
“是。”
“告诉大少奶奶还有老夫人她们,这段时间没事不要出门。”
夜已深,现在已经将近三更天了,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对于习惯早起早睡的古代人,正是熟睡的时候。
就算意志再怎么坚定的守夜人,此刻也要有些困倦了,更不会没事往大街上走。
巡逻的衙役不知躲到哪里睡觉去了,大街上静悄悄的。
一群黑影从某段城墙的不起眼之处爬了进来。
萧寒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李沫,想起白天在城里听到关于他的传言,大战府衙,有如此身手敏捷之人,难怪太守大人都被他制得服服贴贴。
萧府外围,李沫观察了一下四周,里面的警戒森严,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她先去探探情况。
想不到小小的一个萧府,围墙竟然修这么高,警惕性还很高,周围一棵树都没有,但是这难不倒李沫。
李沫冷静的拿出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有一个挂钩,用力一甩,稳稳地勾住围墙,一把抓住绳子,然后身手矫健的迅攀爬了上去。
动作敏捷,悄无声息,李沫像一只狸猫一般趴伏在围墙之上,神色警惕的向四周望去。
围墙下面是一个池塘,池塘上面有一座假山。
泥鳅一般的迅划下,李沫将绳索向上一抛,就落到墙外,只余下一根纤细到根本不能被人觉的细丝,留在围墙之内。
要进去,首先得越过池塘,
庭院里修建的池塘,水往往不会太深,但是也不会太浅,要防备的只是里面的水草和淤泥,万一被缠上了,可是难以脱身。
潜在水下,李沫就像一条游动的大鱼,轻轻巧巧分开暗流,绕过阻碍,没花多大功夫就到了假山旁。
周围没人,李沫游到对岸。
萧璟今天晚上睡不着,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准备欣赏一下繁星点点的夜空。
下一刻,一双黑眸望了过来,凝沉冰冷,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别动。”
“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