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御史听了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明鉴,这是臣的职责所在,还请皇上息怒!”
听到此人的话,李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就在他准备斥责这位御史的时候,一旁的李文栋却是轻轻的咳了一声。
李彧听到了立刻会意。
李文栋这是让他克制。
而在看到那站在角落里的陈安晏依旧是一脸淡定,从他的脸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波澜,李彧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在这里为他据理力争,这陈安晏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既然李文栋让自己不要动怒,于是李彧便朝着陈安晏问道:“陈爱卿,刚才你也听到了,有御史参你的本,朕想听听你可有什么辩解之词?”
李彧的这句“陈爱卿”倒是让不少大臣的脸色起了些许变化。
因为在这之前,在整个大梁朝廷,那些王公就不必说了,李彧一般都是以爵位称呼,而在面对李文栋这样的王爷时,则是以晚辈之礼待之。
而对于其他大臣,除了宇文德荣之外,李彧都是以大人相称。
宇文德荣毕竟是李彧的老师,一般来说,除了在朝堂之上他会以大学士相称,在私下更是以老师相称。
可他今日却称呼陈安晏为爱卿,显然,如今的李彧,已经到了开始要笼络大臣的时候。
不过,这倒是也并不奇怪。
因为如今朝野上下皆知陈安晏是李彧的心腹。
就算没有今日这爱卿的称呼,所有人也都知道李彧和陈安晏的关系匪浅。
而在听到李彧点了自己的名之后,陈安晏也只好来到了中间,在行了大礼之后,这才一脸淡定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这子虚乌有之事,臣也不知道从何辩解!”
而听到陈安晏否认,李彧倒是想就这么把这件事了结了。
而他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单文柏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陈安晏。
那个御史在听到陈安晏否认之后,立刻冷笑着说道:“陈大人难道敢否认在这段时间曾经去过甘肃一带?本官可是接到了甘肃官员的奏报,说陈大人曾在那里出现过,甚至还跟那些北周使团的人曾经有过接触,不知道陈大人作何解释?”
听到此人说的如此肯定,显然在他们的手中,应该有着一定的证据。
所以,李彧倒也有些担心陈安晏能否应付。
不过,陈安晏却依旧一脸淡定的说道:“是吗?那大人可否将那些奏报拿出来,给皇上、王爷、诸位大人以及下官看一看呢?”
“这有何不可?”
在那个御史看来,这不过是陈安晏穷途末路之下的挣扎而已。
而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单文柏。
这个御史名叫刘训,在都察院不过官居六品。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可能接到外面的奏报。
而他也不过是因为御史的身份,才有机会上殿议事。
而且,实际上收到的奏报的并非是他,而是单文柏。
以单文柏的地位,再加上有齐太后的支持,想要在大梁各地按照自己的眼线,自然算不上什么难事。
而他在收到这样的奏报后,便立刻安排了那些御史以及手下的官员一起弹劾陈安晏。
对他来说,他才不管西北的战事究竟如何,对于单文柏来说,只要能报复陈安晏,他自然是不遗余力。
而至于那份奏报,自然还在单文柏的手上,以他的谨慎,自然不可能将这奏报交给那些御史。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在这刘御史看来,陈安晏如今想要看那份奏报,只不过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而已。
所以他便想着让单文柏将那些奏报拿出来,到底是否如自己所说,一看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看向单文柏之后,单文柏却是皱着眉,似乎并没有将那些奏报拿出来的意思。
那刘御史有些不明所以,他还以为单文柏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见他正要上前索要,却没想到,那单文柏却是抢先一步说道:“刘御史,你手上若是有什么凭证就尽快拿出来,皇上英明睿智,若你的真的有凭证,自然会有所决断!”
而在听到单文柏这么说之后,这刘御史也有些发懵。
很快,他又留意到,在单文柏身后不远处的崔时敏也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到了这个时候,这刘御史才明白了,说不定单文柏的手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奏报。
他之前给自己看的那份奏报,说不定是他伪造的,如今在大殿之上,若是拿出来的话,必定会被人识破!
这刘御史心中也有些恼怒,因为从头到尾单文柏都没有跟自己提及过此事。
不过,他很快也只能苦笑。
毕竟自己官卑职小,对于单文柏他们这些朝廷的一品二品大员来说,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这刘御史在见到这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等着自己将那奏报拿出来的时候,他也有了对策,只见他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找了找之后,却是对着陈安晏说道:“那奏报本官并没有带在身上!”
陈安晏却好像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一般,笑着说道:“大人将奏报放在了哪里,不妨说出来,皇上派侍卫前去取来便是!”
到了这个时候,李彧倒是有些糊涂了。
在他看来,这奏报可是对陈安晏十分不利的证据,可眼下看来,为何陈安晏想要看这份奏报,而那刘御史却又偏偏似乎不愿意将那奏报拿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陈安晏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所以,李彧也立刻传来了几个侍卫,说道:“刘御史,那奏报现在何处,朕派人去取!”
这刘御史这时候在心里将单文柏等人骂了数遍之后,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回皇上,那奏报可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臣已经妥善藏好……”
听到这刘御史如此拙劣的借口,陈安晏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显然,他自然早就看出来了,这刘御史之所以出这个头,必然是因为有单文柏在后面的支持。
可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单文柏似乎没有将那奏报拿出来的意思。
而陈安晏却是要想的比这刘御史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