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据,可我们从案发现场和三名被害女性身上,并没能提取到相关痕迹物证,严兴发真的非常小心,应该从没上过手,直接施行者都是他儿子严喜军,故而除了那晃动的数秒视频,我们甚至连其他佐证都没有。”
“我和师傅都不信邪,只要做过,肯定会留下痕迹,于是除了继续勘察检测外,我们把案发地村落每户都走访了一遍。”
说到证据链,章姚斌的声音才逐渐恢复正常。
“据村民普遍反应,严喜军性格不好,所以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打交道,他的情况大家伙也没咋关注过,只知道他家里人并不常来,一年半载也难得见几次,他爹来的最少,他妈和妹妹稍微多些。”
“接着我们又暗暗排查严兴发父子的关系,据通洲那边严家亲朋好友的调查来看,和此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大致差不多,车祸恢复差不多后,严妻马秀琴外出务工,严家兄妹在严兴发看管下长大,性格日渐乖戾的严父动辄非打即骂,邻居看不下去还报过几次警,马秀琴也被叫回来劝解,但都治标不治本,再往后大家看习惯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长大后严氏父子关系,您要说有多好那肯定不能够,心理变态了这许多年的严兴发能干出虐杀,乃至于杀子嫁祸这种事情,情理上绝对说得通,反正我是一点不奇怪。”
说着说着,章姚斌的声音大了起来。
“暗中调查效果不佳,于是师傅决定主动出击,以调查他儿子的意外死亡为由,正面接触了严兴发一家。”
“严兴发可能没想到我们会如此正大光明的直接上门,面上慌张着,但嘴里却半点口风没露,只说儿子自杀他也没想到,他内心也非常悲痛,马秀琴和严招娣倒是表现很正常的一直抹泪,不停诉说着对于儿子/哥哥的关心太少之类之类吧,反正就当时严兴发那个心虚的瞬间,我就不能相信他没问题。”
“当时,师傅提出要上厕所,我知道他是想在屋里转着找线索,于是就和严兴发一家有的没的瞎侃了半天,数分钟后,也不知道师傅发现了啥,出来就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马上寻了个借口,出去叫大部队准备殺他个措手不及,誰知等我带人回来,发现措手不及的却是我自己,师傅倒在了血泊裡,严兴发则拿着把滴血的菜刀正准备再补一下子...”
周南凝眉。
宋史见状摸出猴皮筋,主动代为问道,“虽然但是,这场景是不是不太合理,即便没带武器,以张支队的警惕性也不应该吧...”
而且面对一个特大号嫌犯,再如何心大也不该一点不防备,何况他还发现了疑点。
章姚斌摇头,“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一開始我也觉得不对,但一旁吓到抱作一团的马秀琴母女最后给出了解释,严兴发先一步发现了异常,我师傅是为了保护她们才不慎中招,之后我模拟还原过现场,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还有,严兴发到案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和我们之前的推断没有出入,细节也都对得上号。师傅最后的发现也由此解密,是挂在严兴发床头的一串贝壳类装饰品,中间夹杂着...三枚指甲,三名被害女性的指甲!”
这...战利品的收集方式可真够正大光明的“别致”。
叙述完经过的章姚斌又陷入深深自责,“当时我就不应该出去找人,直接拿下,师傅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
这种个人情绪不提,单就视频案而言,听起来没啥毛病,甚至算得上证据确凿了。
罗胜起身,“后面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