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阳仔,我们坐下聊。”霍景良兴致勃勃,开始招呼耀阳坐在沙发上,姿态都较为放松。
坐下后,霍景良也直入正题,话语道:
“阳仔,我同你的接触虽然不算多,但我霍景良这辈子最准就是眼光,至今还没有看错过人。”
“今天你上门,应该不是凑巧上来看我的吧,有什么事直说!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我霍景良做不到的事,没有几件。就凭你和我在君度酒店的交情,无论什么事,我都帮你。”
“呵!”
耀阳轻笑一声,对霍景良的单刀直入并不意外,也不含糊,与霍景良这种老谋深算的大亨玩心眼,直接回应道:
“不错,我今天上门,确实是特意来找霍先生的!不过找霍先生的目的,倒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关于一件合作的事。”
“我想送霍先生一个消息,同时希望霍先生能够替我教导一个人。”
“哦?和我合作?”
霍景良有些意外耀阳的说辞,不过对此来了极大兴趣,话语道:
“说来听听,你想合作什么?”“关于昨晚银河中心发生爆炸的事,霍先生应该知道了吧!”
耀阳开始慢慢话语
“在中环发生的事,我霍景良或许有很多都不知道,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不如我霍氏的公司!”
霍景良傲然开口,这话几乎是在向耀阳明说,他在港综市各大公司都有商业间谍,或者说会有公司叛徒,主动在固定时间给予霍景良一些内幕消息。
当然,这也很容易理解。像霍景良这种大炒家,最大依靠就是确实可靠的消息,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能十年如一日,纵横金融界不败。
“霍先生,实不相瞒,现在这件案子,由我负责!”
耀阳继续话语。
“恩?”
霍景良有点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也不发言,疑惑看着耀阳。
“对于冯氏集团,霍先生怎么看?”耀阳给出一句提示。
“冯氏集团在百货业倒是尚算不错,可是要拿到港综市商界来说,仅仅能上台面。”
霍景良先是条件反射般不屑回应,随即想到什么,眉头微皱道:
“你想和我合作,一起吞了冯氏?”
“如果是这样的话,阳仔,你就将金融市场想得太简单了。银河中心昨晚的消息,今天已经是众人尽知。如今无数小鳄、中鳄都在盯着冯氏集团,甚至已经开始动手,或收购,或乘机捞上一笔。”
“以我霍景良的实力,吞下冯氏,确实不是件难事。但真要算起来,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百货行业,在众多行业中,前景又并不算好,根本没多大价值收购。”
“霍先生说的这些,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耀阳点头,完全赞同霍景良的说法,凭借自己两世的记忆,也深知百货业确实不好做。
只要等到以后,电脑开始普及,网络购物开始,某些人就开始说
“我不喜欢钱,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最怀念的是……”
“我不知道美不美,我脸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漂亮……”
霍景良完全误会了耀阳,认为耀阳来找自己,是因为想要一同联手吞掉冯氏。
说白了,耀阳是想要自己出大力,他在一边跟着喝汤。
这种做法,在霍景良实力弱的时候,没少做。
霍景良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达到今天地位的,有这样的理解,并不奇怪。
是以,霍景良一脸正色,提点道:
“阳仔,你既然知道百货不是一个好搞的产业,那在这种情况下全面收购它,实在得不偿失。”
“如果你想赚钱,新兴国际,担保你在七个礼拜之内,投资翻上两倍,我霍景良说的。”
“股票这行,大富翁而已,分几组人,先到外面扫货,港综市买买,英国买买,六个礼拜后,看准时机,见高就放!”
“明白了吗?”
一番话,霍景良对耀阳着实没话说,完全就是在暗示耀阳,霍氏最近玩的就是新兴国际这支股票。
让耀阳私下投资,同送他一笔钱,没什么区别。
耀阳很是精明,当然理解霍景良的意思,心下感动,表面微微一笑,话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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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我耀阳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既然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次过来是想同霍先生合作,那就一定有足够吸引霍先生的东西。”
“霍先生说的不错,冯氏国际现在确实被许多大捞家盯上了,从今早开始,股票跌在板上,动惮不得。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沽空这支股票,或是收购,或是借机会捞上一笔。”
“这种僧多肉少的生意,我耀阳自问还是有几分野心,虽然本钱没多少,但依旧看不起。也不会为了小小利益,去冒风险。”
“我想的是,反其道而行,三天之后,由我、霍先生、鼎丰集团、再加上本身冯氏国际冯千山,全力出手,疯狂抬高股价呢?”
“疯狂抬高股价?”
霍景良眼中透露出精光,如果是别人这么跑来向霍景良说这话,霍景良都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冯氏集团的巨大坏消息,全港综市都知道。
谁帮冯氏,几乎就是要与所有港综市股民作对,再多的钱,也不够堵窟窿的。
就算是堵,个人与群体,能够抗几天?
偏偏说话的人是耀阳,霍景良虽然与其接触短短两次,可是很清楚这人绝对不会是那种满嘴胡扯的家伙,这么说,定然是有理由的。
霍景良一脸正色,问询道:
“你有什么料,让你能这么自信?”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霍先生,中环银河中心的案子,现在由我耀阳负责。”
耀阳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道:
“从接手案子那一刻起,短短半天时间,我已经将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那单案件,并不是冯氏集团被商业对手针对,更不是国际炒家想要对冯氏集团动手,特意雇人玩出这么一件事。”
“作案的是几个亡命徒,他们炸毁银河中心,不过是想勒索冯千山一笔巨资,仅此而已。”
“这单案子,五天之内大破,到时,港综市所有人都会知道。”
嘶……
霍景良何其老辣,听完耀阳的介绍后,双眼中透露出的喜悦人所共见,紧接话道:
“到时候由警方发布消息,比任何集团澄清都要得民众认可。市面上所有不利于冯氏集团的消息,都会清空。”
“在股票市场,不是好消息,就是坏消息,没有中间的。冯氏浴火重生,会疯狂反弹!”
耀阳点头,眼望金碧辉煌的办公室上空,自信满满道:
“我其实很赞同霍先生那句话,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一窝蜂。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一周之内,所有港综市股民替我们接盘。我们抛出手上所有,全身而退。想必利润方面,不会比霍先生那六个礼拜低吧!”
“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满是赞赏看着耀阳,喝话道:
“我霍景良最喜欢赚的钱,就是快钱。阳仔,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同我霍景良一样,有野心,有手段,他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说着,霍景良拿起红酒,邀杯耀阳道:
“冯氏集团,三天之后,我霍景良加多一双筷!”
“霍先生,合作愉快!我明天会安排一位兄弟来霍氏,希望霍先生多多照顾了。”耀阳举杯一饮而尽。
“好,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把他当成外人,哈哈哈……”
霍景良这会儿也明白耀阳说让自己教导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这哪里是什么教导,只是耀阳安排一个携带自身资金的人,跑来同霍景良一起买卖股票,取得同步。
如若不然,以霍景良的财大气粗,扫起货来,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儿。
不同他一起,那就不用做了。
叮叮叮……
正当两人将事情商议得差不多时,办公室中,金制老款仿古手摇电话的铃声响起。
“阳仔,你先坐坐!”
霍景良招呼一句后,马上走到办公桌,接起电话。
“喂,哈哈哈,乖女儿……什么?我霍景良的女儿也敢动!helen,你在那里等我,别害怕,我马上派人过去。”
啪……
一个电话被霍景良狠狠挂断,以耀阳所见,霍景良脸色从笑容满面,马上变得可怖起来,一脸阴狠,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无论是现在的合作关系,还是耀阳对霍景良本身就有好感,都让其必须开口,关心道:
“霍先生,什么事?”
“我霍景良的女儿被几个小混混拦在了西贡,想要敲诈。”
霍景良很不爽的回应一句,或许觉得丢大脸了,随即拿起电话摇起来,显然是准备叫人去处理。
“霍先生,既然霍小姐遇到麻烦,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西贡是吧,我过去处理,霍先生觉得怎么样?我耀阳虽然没有霍先生那样大的能量,到底是一个高级督察,处理这种事,应该更好一些。”
耀阳主动请缨,一件小事而已,帮衬一下完全可以。
“哦?”
霍景良摇电话到一半的手停止,看向耀阳,问询道:
“不多坐一会儿了?”
“霍先生,等这次冯氏集团的事完结之后,我们再坐下好好吃顿饭庆祝。最近几天,我都会全力调查炸弹案,就不坐了。”
耀阳给出解释。霍景良想了想,放下电话,同意道:
“好,阳仔,那就麻烦你了。对了,我女儿叫霍希贤,英文名helen,这是她的照片。”
话罢,霍景良拿出自己的钱包,展现出一位女孩照片。
无疑,霍景良应该是十分喜欢他女儿的,要不然以他的枭雄性格,不可能把女儿照片放钱包,随身携带着。
西贡,位于港综市东部沿海,属港综市新界。
什么叫作新界呢?
顾名思义,本来不属于港综市发达地段,是后面才发展起来的。
西贡这个地方吧,在很早以前,曾经是小渔村,属郊区。到六十年代后期,才因为水库建设移民,使得这里人口大增。
有了人口,就有了生产力,亦开始热闹。随着西贡人口渐多,一些聪明的家伙想到办法,开始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度假热点地区。
就好像新世界农家乐一样,平时生活在港综市市区的人,工作繁忙,不会来这边。
但一旦空闲的时候,一家人跑来这里度度假,购买或者品尝海鲜,是个很好的选择。
西贡的海鲜,远近驰名,别说是港综市,整个东南亚很多人都公认,这里海鲜一绝。
这天,西贡码头。
人山人海,许多出海打渔的渔民回归,又有许多渔民出海作业,像往常一般忙碌着。
就在忙碌的角落。
一伙强壮健硕,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出海打渔的汉子,围住了一位女生。他们吵吵嚷嚷,你一言我一句,加之一些推拉动作,看起来极其凶狠,对那女生态度很是恶劣。
丝毫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女生,就给予一点优待。
那名女生年不过二十三四岁,弱质纤纤,看起来很是温柔,长相婉约,极具古典美人的风范。
不过被一伙壮汉围着,她却是丝毫不同长相那般温婉,正据理力争,同他们理论着什么。
再远一点,一位牛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大汉正站在码头,遥望着涛涛海水。其身边,跟了十来号打扮夸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
“阿虾,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大汉眼神不错,观览风景的同时,也瞧见码头角落的异常,好奇开口,问询身边小弟道。
“老大,是卖鱼胜那家伙,看情况,应该又是宰肥羊吧!”
名叫阿虾小弟看了看,马上给出答案,解释道。
“卖鱼胜,听都没听过,什么来头?”
大汉眉头微皱,对事情不怎么关心了,反倒对于这个名号关心起来。
“老大,你刚出来,还不知道!”
阿虾毫不含糊,细细解释道:
“就在老大进去之后那几年,西贡有一票渔民冒头,组成了一个什么渔民同乡会!那卖鱼胜,就是同乡会会长。”
“他们平时出海打渔,有时候也会在码头找借口敲诈游客!”
“由于他们借口找得不错,也不会主动动手,只是围着游客不让走,这几年条子来过很多次,拿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最近一年来,他们也就越来越嚣张了,从一开始一个月做那么一单,发展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出来做事。”
“靠!渔民现在都这么有脑的嘛?”
满脸横肉的大汉听到这样的解释,大骂一句,声似洪钟,回首瞪着一群小弟,话语道:
“这么好的生意,你们就没抢过来做?就算不愿意做,你们也不知道抽水的嘛?”
依旧是那叫阿虾的小弟回话,苦着一张脸,有些尴尬道:
“老大,不是我们不想做,那些渔民很团结的,不好对付啊!他们有几百号人,对付条子他们不敢,可是对我们动手,他们可不含糊啊!”
“我们兄弟这几年也找过他们很多次了,从来就没有占到过什么便宜!”
“是啊,老大,自从你进去赤柱,兄弟们都走的走,散的散,还剩下的兄弟总共不到三十个。那些渔民每天干活,一个个壮得像牛,我们打不过啊。”
“老大,兄弟们这几年过得很不如意啊!那些渔民、商家都不怕我们了,他们会费也交给同乡会,说是什么支持同乡会,西贡是西贡本地人的,根本不理我们。”
“老大,万幸你现在出来了,如果再晚几个月,兄弟们都撑不住了。”
随着阿虾的发言,其他人也开始吐起苦水,话语中,他们这几年无疑是过得苦不堪言,很不如意的。
大汉听得苦水,脸色瞬间铁青,大骂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的意思是,我入狱前留下的地盘,现在都没了?”
呃……
众小弟低头,默然无语,答案是明显的。
“你,你们……废物啊,真是一群废物。我留下那么大的地盘,短短几年时间,没有外面社团踩入,一群渔民就把你们给……”
大汉说着说着,气得都完全说不出话了,一脸横肉颤抖,让本就狰狞的面目显得更为可怖。
“卖鱼胜是吧,好,今天我就拿他祭旗,让西贡都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气到极致,大汉极度需要发泄,抬脚动步,气势汹汹就往码头角落那边走去。
小弟们见得这种情况,脸色大变,纷纷小跑到前面,堵住大汉前路,七嘴八舌道:
“老大!”
“别,老大,千万别,您老刚刚出来,别为了一个卖鱼胜,又进去了啊。这不值得!”
“就是啊老大,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老大,还是等晚上我们召集全部兄弟,在码头埋伏卖鱼胜比较好。到时候我们全都蒙面,就算干掉他,也没后患……”
大汉看到自己小弟们这幅模样,哪里会不明白他们所说完全是借口。
这根本就是被那什么渔民同乡会的人吓唬怕了。
什么从长计议,为了自己,全部是废话。
一句话,就是不敢同自己一起上。
“滚开!如果你们还当我是老大,就别拦着我。今天我就要在码头,当着众人的面,动这卖鱼胜。我倒要看看,什么同乡会这么嚣张,敢和我作对。”
大汉确实够壮,两手伸出,轻易就拔开拦路小弟,大喝连连,其气势十足,把一伙小混混都震住了。
一伙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在表面讲义气这八十年代,谁也没那个脸皮丢下老大自己跑路,全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可是众人刚走没几步,突然发现自家老大突然停步了,如果细看的话,其双眼中还透露出惊骇,双脚有微微颤抖,就是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