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菁自从跟了燕昭,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后,心中块垒尽去,又恢复了刘府大小姐的风采。
燕昭发现她越发像霍青桐了,都是率直帅气的性格。
丝毫不遮掩心中感受,只是霍青桐在厮杀激烈时,习惯高唱草原民歌,而刘菁却是惯于哼唱南方小调。
不过,这南方温婉小调,却生生的给她唱出了陕北民歌的高亢激越。
曲非烟一番说辞将仪琳留下后,大家同住一个院子。
曲非烟又有心撮合,便死缠烂打的跟仪琳住了一个房间。
每到燕昭和刘菁演练剑法绝艺时,刘菁的高亢小调传来,仪琳总是盘膝端坐,低声念经。
只是声音颤抖,面红心跳,哪里还能静的下心来。
曲非烟便各种挑逗撩拔,仪琳只觉得留下学习伏魔剑法不成,自己怕是要先坠入魔道了。
到时候,就算学会伏魔剑法,那首先要伏的魔,便是自己了。
忍受了三天的折磨后,仪琳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坚持,便提出要返回恒山。
曲非烟便吓唬仪琳,说道:
“仪琳姐姐,你不知你有多好看,也当知这江湖不只是一个田伯光这样的采花恶贼。现在你一个人上路,再遇到这样的恶贼,你武功不成,又没了阁主这样的英雄救你,你要落入坏人手里,你知道那结果有多惨吗?”
仪琳经历了田伯光事件,又听了三夜的魔鬼吟唱,再加上曲非烟的一些知识普及,已非刚下山什么都不懂的傻尼姑了。
她心里怕自己落入坏人之手,她其实已经明白曲非烟留下自己的目的了,也怕自己落入曲非烟的彀中。
十六七岁的少女,虽以前在山里练武念经,什么都不懂,但在这红尘走了一遭后,渐渐的什么也都明白了。
每次她嘴里念着经,抵抗那魔音侵脑时,其实脑子里总会想起回雁楼头,魔头田伯光凶焰滔滔,自己悲苦绝望时,那个天人一样的阁主踏楼而上的身影。
想的多了,心里便生出了很多不该有的旖旎心思,只让她想尽快逃离,不然,必将万劫不复。
……
这天,燕昭让曲非烟叫来仪琳,他终于要传授仪琳剑法了。
仪琳心头忐忑不安,她这几天刻意避着燕昭不见面,可学习剑法是她留下来的目地。又不能不学。
燕昭在院里演练剑法,仪琳便见他出剑前,身姿挺拔如玉树,阳光打在他如玉般的面容上,是那般超拔出尘,风卷起他长衫下摆,好似随时都会随风仙去。
她心头不知为何就有了一些平安喜乐,嘴角带起了笑意。
燕昭挺剑一刺,恍然间好似有浪潮涌起,风里的湿意突来。
仪琳心湖也起了微澜,就见燕昭身形游走,剑起惊雷,丝丝寒气从剑上发出,她虽然觉得凉气袭来,可却不愿动上一动,只想时光就此停歇。
她在心里暗暗祷告:
“愿菩萨保佑眼前的信男子,让他一生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燕昭收剑后,转头看向仪琳,正见她双手合什,微闭双眼,嘴里细声祷告。
阳光落在她光洁的头颅上,泛起一层金光,素色缁衣套在她玲珑起伏的身形上,竟有一种奇诡的诱惑。
燕昭心下一叹,说道:
“仪琳,剑法你看明白了吗?”
仪琳睁开眼睛看着燕昭,她终于能直视他的眼睛了,她微微一笑,说道:
“林公子,贫尼现在心中有尘,怕是无法学这剑法了。”
燕昭心头一震,他却是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随时轻轻一推就倒的小尼姑,却是这么坦然勇敢,竟然会说出这般让他也叹服的话来。
跟着,燕昭就想起在原来的时间线上,无数次生死危机关头,她都不愿意舍下令狐冲。
这个小尼姑,她从来都不缺勇敢啊!
见仪琳清澈的目光看着自己,燕昭心里也柔软起来了,他柔声说道:
“今日学不成,就改日再学。我总是会让你学会的。”
仪琳轻声说道:
“要是改日也不成哩?”
燕昭笑道:
“就算一生学不会也如何?有我护着你,这天下谁能奈何你?”
仪琳再度双手合什,合上一双妙目,轻声念道:
“阿弥陀佛!”
燕昭心头越发柔软起来,他抬起手,接着又放下来了。
终究没有去抚摸那诱人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