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和谢显华相视一眼,眼底皆露惊骇之神。
竟砍枣树了!!!
季婈懊恼的说:“早知道赖县令这人无底线,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你也尽力了,别责怪自己。”谢显华见不得季婈拧紧眉头的模样。
他想了想:“我和爹现在去找村长,再喊嫂子们帮忙,你在家做些酸枣吃食出来,可行?”
季婈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阻止更多人砍枣树吧。”
枣树要是砍了,这些村民几年来的努力,不仅会化为乌有。
而且,他们会更加无力偿还顺利钱庄的银子……
这么大的窟窿,就算卖儿卖女,也填补不上。
到时候,汾通县会有多少个家,支离破碎?
季婈不知道……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酸枣吃食做出来,说服大家不要砍树。
希望能来得及!
谢显华匆匆离去。
季婈深吸一口气,一边清洗酸枣,一边对谷义平吩咐。
“风湿膏交给你来熬制。”
谷义平一慌:“师傅,我不会啊!”
“独蒜4两,大椒4两,生姜4两,生葱4两,蛇蜕1条,香油1斤。”
谷义平一激灵,这是方子啊!
“师傅,师傅,你怎么直接把方子告诉我了啊?”
季婈洗酸枣的手,顿了一下,看了谷义平一看,纳闷的问。
“你不是说不会吗?”
“可那是方子啊?”
谷义平为季婈的大方捉急。
“师傅你不是应该先考验徒儿一番,时间长了,才一点一点透漏方子吗?”
季婈直接无视谷义平的一惊一乍,继续道。
“上药共入油内熬出汁,滤滓后入黄丹6两,熬成膏。”
说完,她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傻徒弟。
“需要考验徒弟,再一点点透漏方子的师傅,是因为肚子存货少,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她淡淡道:“可在我这,方子你可以想象多一些。”
谷义平一呆。
“师傅有很多方子?”
季婈抬头望天,想起傅老头天天逼她,背半屋子医书的日子……
她怅然:“几万个方子总有的吧。”
“几几万个方子?嘶——”
谷义平吃惊到咬舌,疼得龇牙咧嘴。
季婈倏然小脸一板。
“谷义平,只懂记方子没用,你要做到一人一方,在我这,才算合格。”
谷义平心底一凛,认真记下。
要做到一人一方很难……
需要熟悉每一味药性药理,对病症洞察秋毫才行。
若是以前,谷义平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
他看着眼前,那道忙碌的身影,突然生出一股豪情!
……
季婈看了一眼,自我激励过后,开始认真熬膏药的便宜徒弟,勾了勾唇,还算可教。
她抽空看了会,谷义平熬药的手法,确实没有出错。
季婈放心的继续处理酸枣。
正好,谢大娘、谢显容、乔氏和包氏等人过来了。
她们还一脸茫然。
谢大娘看到季婈蹲在大木盆旁,洗着一盆枣,要卷起袖子帮忙。
季婈连忙拦住,递了个板凳给谢大娘。
“您身体还没好全,要不您坐这,跟我们说说话?”
谢显容也附和着道:“娘,我就说了吧,季婈肯定不会让你干活,我来吧。”
说着,谢显容卷起袖子,与季婈一块洗酸枣。
谢大娘推拒不了季婈和女儿的好意,只好坐了下来,她叹息一声。
“哎,这都什么事?我一听老三说的事,这心里,就砰砰直跳。”
乔氏不信邪的拿起酸枣,咬一口……
顿时,五官皱起么,随即她一脸担忧。
“真是废枣树啊,这么酸,能做出好吃食吗?”
忧心忡忡的乔氏停了一会,又忍不住继续念叨。
“也不知道显福哥,和二弟,去了我们娘家那边,能不能说服我们爹娘?”
包氏眼睛瞬间通红。
“哎,我爹娘他们种的倒不多,我只是觉得那些人家好可怜,竟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她想了想,突然激动的提议:“要不,我们救济大家点吧。”
乔氏心口一窒,觉得呼吸不上来!
包氏说的是救济大家?
卖了谢家都不够!
她急急阻止:“咱家这点银子,能救济多少家?”
“可是怎么能见死不救……”
谢大娘一看这两个媳妇又要争上,顿时愁得不得了。
“好啦,现在帮季婈做吃食呢,你们就不要争啦!”谢显容及时出声。
季婈眼神微闪。
穿过来这些日子,她对谢家人,也有了较深的认知。
乔氏善中有自己的小心思,平日里比较抠,眼界格局较小。
可乔氏的认知中,她自认为,她特别会勤俭持家,并且一直想当家。
包氏是没有底线的善良,耳根子极软,毫无主见。
谢显容的性子倒是改变不少,敢爱敢恨,不过太容易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