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从没当着众人的面,出那么大糗!
他觉得这全都是因为,谢显华故意躲开的缘故。
要是谢显华不躲开,他也不可能摔得那么惨!
“都是他推的我。”钟林突然开口。
正关心钟林的学子们,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怒了。
他们看向谢显华,一看是认识的人,心更偏了偏。
“喂,你怎么推人啊?”有人出声指责谢显华。
“就是,你是哪的人?怎么跑骊山学院来了?我们这可以读书的地方,不是你这种大老粗能来的。”
有人看到谢显华双手上的茧子,面露鄙夷。
学子们纷纷出声附和。
在他们的思想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一个大老粗竟然跑来骊山书院,这种读书人的圣地,打伤读书人???
这是不可饶恕的事!!!
谢显华听到钟林,反咬他一口。
将撞人不成,反倒狠摔一跤的事,反污成被他推倒。
他刚开始着实愣了愣。
没想到名声极好的骊山书院,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小人!
“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摔的。”谢显华的声音毫无起伏,从容平静。
一人直面数百个指责他的人,都面不改色。
这一幕,不知不觉落在远处一座观景亭上,正品茗的两个人眼里。
中年男子身上有着浓厚的书卷气,若是有学子在此,定能认出,这人是骊山书院中,最淡泊名利,又最铁面无私的钟教员。
而坐在钟教员对面的老者,就更不简单了。
此人蓄着山羊须,头发花白,面容和蔼,一双眼睛里蕴藏着睿智。
这老者是谁?
乃骊山书院叶山长是也!
钟教员一边噙着热茶,一边看着谢显华,笑着开口:“这小子一身傲骨,身上又不缺文人之气,是个好苗子,就不知道学问怎样?”
叶山长呵呵一笑,看了远处的谢显华一眼,在看看捂着口鼻,狼狈起身的钟林,啧了一声。
“钟林可是你们钟家的子弟。”
这话有调侃的成分在。
钟教员哈的一声笑:“山长说笑了,我这叫帮理不帮亲,只是我们再不出面的话,这人恐怕要糟。”
他了解钟林这侄子,因为有他在书院的缘故,大家多少都会巴着钟林。
虽然他从未给钟林行过任何方便,但其他学子却还是带着一些侥幸心理。
叶山长摇摇头笑了笑,钟教员刚正不阿,最看不得耍手段,在骊山书院当个教条先生可以,但是在别处不行。
不过骊山书院有钟林这样的先生在,却是极好的。
“我们打个赌。”叶山长兴致勃勃的指着谢显华与钟林。
“我赌这人会赢。“
钟教员看到叶山长指着谢显华,登时摇头:“我觉得钟林会赢,天时、地利、人和。”
他常年跟这些学生们打交道,知道这些学生有多难缠。
叶山长见钟教员不信,呵呵一乐,开口道。
“要是一会你家侄子被打脸,你便送我一坛珍品酸枣酒。”
钟教员一听,脸差点绿了。
他就一坛珍品酸枣酒,现在市面上已经卖断了货,下一次有货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这珍品酸枣酒,还是他去一个富贾家,给富贾家的独子补课好久,才得了这么一坛。
现在还没捂热乎呢,就被叶山长盯上了???
“我这有一本史游的草书真迹。”叶山长慢悠悠的下饵。
钟教员耳朵竖了起来。
史游的草书真迹??!
他这一生没多少爱好,书法便是其中一个!
他向来推崇草书。
现在有一本草书真迹,就在他面前,若是给他一个机会……
“行!赌了!!!”
钟教员觉得他的赢面很大。
天时地利人和呢!
赌约一下,钟教员和叶山长坐等事态发展。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
俩人只等不是钟林被打脸,就是生人面孔的谢显华被学子们,灰头土脸的赶出骊山书院。
广场上。
谢显华平静的看着,咄咄逼人的钟林,倏然一笑,再问。
“你说我推的你,那是从哪个角度推的,怎么推的,又是为何推你?”
钟林没想到,在众人的指责下,谢显华能淡定成这样?!
只是,这里是骊山书院,身边这些人,都是他的同窗。
钟林觉得,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谢显华推的他,自有同窗们会帮他。
“我从你身边路过,听到你口中辱骂叶山长,我心中不忿,便指责你两句,谁知你却出手推我!”
钟林对自己的回答,信心满满。
果然,他的话一落,四周的学子们面色隐怒,皆同仇敌忾的看向谢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