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几口饭,又喝了一口汤。
然后,他反应过来了:“全是补血的啊!你这——哈哈,我又不是受了什么重伤!”
乌鸦、牛肉、红枣、枸杞、桂圆干……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流了多少血呢?
乐天觉得好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动。
他伤得不重,但她却这么当一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没吃过苦的娇娇女,看到点儿伤就大惊小怪。
可她是从废土来的月曦啊!
他记得,她被热油烫伤手那次,她说,断手断脚、伤及内脏才叫伤。
她一定受过不少次伤吧,比这严重很多的。
但是现在,她却精心照料着在她看来不算伤的伤。
只因为,受伤的人是他!
她对他,比对自己还上心啊!
乐天决定,往后余生,都要好好宠她。
把她宠成一个,划破手指头都要含着眼泪来求安慰、求照顾的小女孩!
吃完饭,月曦把碗盘收拾到厨房,又过来牵乐天。
“干嘛?”乐天问。
“把你那只油手洗一洗。”
月曦把他带到浴室,像带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她像上次一样,帮他洗了洗左手。右手没有抓碗,就不洗了。
从浴室出来,月曦去洗碗,对他说:“去床上躺着休息吧。”
乐天觉得好笑:“我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腿,哪需要卧床啊?”
月曦回头冲他笑笑,没说话。
乐天踱回自己屋里,左右看看。
没法做纸雕,也没法干活,似乎也只能去床上躺着了。
乐天躺在床上,再次拿起手机。
厨房里水流声和碗盘的轻脆碰撞声停止了。
月曦又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个盛着水的盆子走进来,盆子里还泡着一条毛巾。
乐天疑惑地说:“不是刚洗过吗?”
“那是爪子,现在洗蹄子!”月曦把盆放在床边,蹲在地上抬头看他:“下来呀!”
“哦。”乐天起身坐起来。
他看看蹲在那里仰头看她的月曦:
“那什么,你去忙你的,你在这儿看着……”
你在这儿看着,好奇怪的。
而且,这一天跑来跑去的,臭!
“我帮你洗呀。”
月曦仰头看着他,双眸像两泓清泉。然后,她伸手向他的脚踝。
乐天大惊,连忙挡住她的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让她帮忙做这种事,他感觉太唐突她了。
他实在没有勇气在她面前脱穿了一天的臭袜子。
更别提,让她帮他脱了。
月曦看他那么窘迫,笑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去拿香皂。”
“嗯嗯。”乐天连连点头。
干什么都行,反正别蹲在那儿就行。
月曦出去了。
乐天飞快地把袜子从脚上拽下来,扔在床单上,把脚泡进水里。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她说去拿香皂!
她为什么要去拿香皂?
我的脚很臭吗?
他弯腰抬脚,想闻闻脚臭不臭。
刚摆出个妖娆的姿势,月曦就进来了。
他赶紧把脚重新泡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