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阳儿可能走这一条路?”
钟紫言摇了摇头,“我本想你们在梁国朝中为官,多少都能听得一些修真苗种之事,身据灵根的婴儿极难诞生,一旦出生,自会被朝廷送去修真门派。没想到你们竟然不知此事,看来这梁国地域定有一股迷雾遮掩,凡人难窥真貌。”
细思这件事,其实很奇怪,以张家如今的实力和地位,不论是文政还是军方,都应该有足够能力获得有关修真门派的讯息,可他们现在就是不知道,这必然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明远皱眉沉吟,少顷说道“此事却是诡异,亏有你今日来谈这事,不然我怕是至死都不知晓,难怪那西华子深受陛下信任,原来如此。”
西华子既是当今梁国护国真人,他上位不过六年,势力却已经能和张明远积累了四十多年的稳固根基对抗。
梁国第三代国君在位也有二十来年,张明远作为三朝老臣,是国君牵挂的头号人物,几乎每年都要派人来请他出山,为的不过是试探风向,现下已经到了拼寿数的时候。
钟紫言道“我此番归来,一为寻找当年失散血亲,二为查清灭族惨案,恐怕你也不知我本出自何处罢?”
其实他还有第三个目的,只不过修真界的事,他尽量不会牵扯入凡俗,就说查清钟家灭族缘由这件事,也没打算报什么仇,只是遮盖住他眼睛的,总得翻拨清晰,不然道心有阻,恐在结丹时受累。
张明远大笑,“此事你却小瞧了我,自咱们幼时一同学经,我便知道梁翁不是普通人,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是一辈子当兵习武之人不可能熬练成,所以早在三十多年前我便开始有意查询你和梁翁的身份,如今早已知道你是何人!”
“哦?我是何人?”钟紫言笑问。
“父辈传闻大梁立国七十年,真正算日子其实只有六十七年,七十年前的二月二,前朝宰执钟天墨喜得孙儿,这孩子的名字一取出来,便震惊朝野。
钟家乃是断姓之家、宦人之后,前一代家主‘钟成誓’与皇族有过命交谊,他家字辈本由姜国国君所赐,以右为尊,‘安邦广庆,和泰永昌;静修守念,紫序天成’。
孩子被取名为‘钟紫言’,当时朝野内外皆扬言钟家要谋反,内情如何无人知晓,但直到最后他家也没谋反。
钟家五代传承,前两代一直是打江山的过程,既是‘安邦’,而后姜国时局变幻,钟成誓掌舵钟家,协助新君拨乱反正,钟家成为姜国第一家族,传到你这一代,刚好是第六代!
对否?”
张明远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三十多年,如今亲口问出来,好不得意,他像是又回到五十多年前和钟紫言一同上学的时候,但凡知道了点儿秘密,毫不犹豫炫耀出来,非得证明自己有那个能力对这个世界做一些改变。
钟紫言颔首轻笑“不错,我正是当年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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