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岸边的流民营地,看管手无寸铁的流民,对全副武装的民团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任务。
看管黄河岸边的流民营地,李虎认为有个几百名团丁就可以了,反到是新城工地上的流民,需要更多团丁来威慑。
只不过,平时一向放权的观主,却在这件事上插了手,让大部分团丁,在团副王贤才的带领下守流民大营,只用一千团丁来看管危险的工地流民。
观主的命令,虽感觉不合理,李虎也没有反驳,但为了不出事,他只好多辛苦一下自己了。
作为下属,就算知道观主不怕这些干活的流民闹事,可也不能就放任不管了,真闹出事来,那就是自己的失职。
对于想闹事的有心人来说,看到维持次序的兵丁不多,感觉这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特别是那些范家派来的人,在一万两银子和身旁富裕的城镇诱惑下,鼓动流民破了山阳镇的心,一天比一天热切。
范家派人时,是没有统一组织的,找到一个就派出去一个,抱着能成最好,就是不成,多少也给对方找点麻烦的态度。
这种行为和心态,只能说是范家的一种困兽之斗,死中求活的行为表现。
所以,向山阳镇派了多少人,连范家内部都没统计,被派来的人,当然也都互不相识了。
张成是在暗地里悄悄蛊惑流民时,发现有人做着同样的事,也在鼓惑着流民抢了山阳镇。
为了搞清楚情况,张成暗暗地观察了两天后,在傍晚收工吃饭时,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了自己观察的目标,主动的小声说道:“每天看到镇子里灯火通明,酒肉的香气都飘到了城外,真想进去看看啊。”
听到张成的话,该名男子并没有搭话,看了张成几眼后,端着碗向一边挪了挪。
看对方有戒心,张成想到了管家漏出的口风,决定试探一下,于是就说到:“想拿到范家那一万两银子,真不容易啊。”
这句话一出口,对方就有了反应,借着吃饭的掩饰,张成听到了对方的问话:“兄弟,也是北面派来的?”
张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后做了一个手势,站起身走到一处无人的水池边去洗碗。
对方稍一犹豫,也跟着来到了水池边。
借着洗碗的水声,两人很快就完成了身份交流,并约定了详谈的地点和时间。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两人在相互配合中,不断地蛊惑流民起来暴乱,抢了山阳镇,带着钱回老家做富家翁。
大部分流民是安分的,但总有一小部分人,被两人言语打动。
而且,在鼓动流民时,两人又遇到了几名范家派出来的人,于是,他们直接成立了一个暴乱团伙。
三万多流民中,不光是范家派来的人想鼓动流民破了山阳镇,还有潜伏在流民中盗匪和邪教分子,也想借着这几万流民起事。
这些人在流民大营时,就悄悄的对流民进行拉拢和传教,很是聚集了一帮人。
不过,在黄河岸边时,他们手无寸铁,又有几千名全副武装的团丁看着,只能隐忍着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山阳镇,手里有了家伙,看管他们的团丁又变少了,这些流民中的野心之辈,终于忍不住了。
只不过,想造反,单靠少部分人是不行的,得把三万多流民都鼓动起来。
想鼓动三万多流民造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万多流民,大部分以前只是庄稼汉,被官绅衙役压榨干家产,做了流民,都没能让他们起来造反。
现在,有吃有喝,听收治他们的人说,以后还会分地,他们哪里还会想着去造反。
范家派来的人和那些野心之辈,费了很大的劲,也才不过鼓动了几百人。
看到实在是进展不大了,为了避免暴露,这伙人联合了起来,决定在三天后的早晨制造混乱,裹挟着流民暴动,逼迫流民跟着攻打山阳镇。
啥事做多了都有疲惫厌烦感。
对文启东来说,进行人员鉴别这件事,就是一件很无聊很无奈的事,对做这样的事,他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主动心情。
但对人员的鉴别,不做又不行,特别是对前期的移民,不把那些野心分子清除,对移民安置地就是很大的隐患。
于是,他就想出了钓鱼执法这种省力的办法,让不安定因素自己显露出来,自己再去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