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自己走,我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不如多走几步看看。”说完之后,李落看着流云栈,沉吟了很久,开口说道,“不管南王府是战是和,我都会马踏天南,与宋家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素惠清几人齐齐一震,雍大先生也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和宋家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怨。
“这,你不是前些时候才和他们在草海一同抵抗极北异鬼吗?”流云栈忧心忡忡,她当真不想他和自己的师门反目成仇。
“前次是宋家卖给相柳儿的人情,却非是我,至于宋家为什么北上,倒不如你们去问宋崖余吧。”李落喝了一口茶,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我讨伐南王,于私,当年我还年幼时身边一个亲近之人因南王府的缘故而死,我就曾立誓要马踏天南,为她报仇,你们可以说我为了一己私利,意气用事,不过也有公事。”
“王爷的公事就是大甘朝廷么?”
“如果我只因为大甘朝廷,当年我就不会一意孤行,册立燕丹枫为燕王。”
素惠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轻轻一笑:“今日一见,不料和王爷话不投机,只盼王爷早些解了心中的结吧。”
李落看着大隐于市四人,心中明悟,她来见自己,并非是想劝自己如何,而是想看看他会如何。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请教前辈。”
“哦,王爷请直言。”
“天火和渊雪,大隐于市到底是哪一边?”
中军帐下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听得见帐外将士的哨声和战马嘶鸣。李落见她不回答,朗笑一声:“哈哈,好像谁都知道,就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牵着鼻子,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有些时候我就不自在的想,我能不死,会不会也是他们有意为之。”
“王爷多虑了,你的出现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包括我们大隐于市。”
李落见状,便已知道素惠清不愿告诉大隐于市到底是天火,亦或是渊雪,他同样也不甚在意,不管是天火和渊雪,在他眼中并无分别。镇族遗民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夺魂,化为异鬼,守住那座雪山。上古五族本是同气连枝,看守那座雪山,用镇族树化卦知的话说如果那座雪山中的东西出来,整个天下都会毁于一旦。李落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这个天下会不会变成一个修罗场,但是他很清楚,如果异鬼南下,在这个天下毁灭之前,世上也就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