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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轻咦一声,神色如常,这声兽吼未必是真的兽吼,也许是地底气流涌动发出的声音,不过如果是这样,那这面石墙背后的空间应该不会小。
“进去么?”
这一次李落没有太多的思虑,朗笑一声:“不进去么?小小一座古城,一间宗庙,陷进去草海大甘多少高手豪杰,如果连区区一座城都过不去,这极北深处不闯也罢。”
相柳儿轻轻一笑,问道:“这次你要亲自去?”
李落左右瞧了瞧,话虽如此,但是自己也没多少把握,说不得还要借助铁甲精骑和天火白袍。
“我留在外面。”相柳儿没有劝,她和李落两人心知肚明,若是此事不得善了,军心势必要坠入谷底,弃先前之人于不顾,这今后北上的路也走不远。
李落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听城中高处有将士大叫一声:“敌袭!”
众将脸色一紧,这才刚到极北,先逢暴雨,又是敌袭,莫非真要折在这里。烟花为讯,这是牧天狼的讯号,长短颜色都有讲究,眼前这一枚,短促,声音锐利,赤红如血,这是强敌来袭,近在咫尺的意思。钱义几将俱是色变,脸色有些难看,行军在外最忌被敌兵摸到眼前而不自知,所以牧天狼的探马暗桩是当年沈向东和殷莫淮亲自推敲之后定下的行军之策。将在外,因地制宜,不必墨守成规,但是论周密,大甘之中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和牧天狼相较。
但是眼下竟然被来犯之敌近身到只来得及发出响尾,若不是探马暗桩出了岔子,那就是来犯之敌极为了得,是牧天狼从未遇到过的对手。李落倒不觉得是中军骑将士疏忽,较之牧天狼严密的戒备,草海铁骑近乎野兽一般的嗅觉同样不弱,可是与中军骑将士示警也不过是前后一眨眼的工夫而已。看来这次是来者不善。
李落看了一眼黑漆漆冒着阴风的洞口,心念电转,沉声说道:“侯西来,率营封住洞口,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擅自闯进去,等我回来。”留下钩吻蛊雕两营守住甬道入口,李落率诸将飞奔向异变之地,相柳儿紧随其后,众人刚出宗庙,就有一声低沉的咆哮从山间传了过来。这次的声音并非如刚才那样似是而非,极为清晰,虽说不比白虎的呼啸,但是也比晨钟暮鼓响得多。
这声音好似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几个起落,众将越过石屋,攀上一处挑高的岩石,定睛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