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冯道远,少给我打官腔,你这绀桐镇守还当不当了?”皮肤白净的黑连环突然说。
“如果咱兄弟联手冲出去,你手下这些虾兵蟹将能挡得住?”金眼彪威胁道。
“镇外三千弟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这里给淹咯。”龙二也冷冷的说。
“告示上的这个人,是杀我儿子的凶手。”冯道远脸色铁青,“抓不到凶手,我宁可让全镇一起陪葬!”
说毕,拂袍而去。
全场死一般寂静。
“这东西是给人吃的?”金眼彪一把扫飞桌上的酒菜,气冲冲的带着手下上了楼。
黑连环、青龙三杰也相继离开。
大厅中,就剩我们这批人了。
“冯道远的能耐就这么大?”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张横说,“冯道远的武功虽然一般,可他头上顶着一个‘官’字啊,这群山贼要真和他正面冲突,那就是造反;消息一传出去,朝廷大军围剿,这青龙山他们就别想待了。”
我点点头。
“而且,别以为绀桐镇五、六百的守军很少,这些可都是精兵。”张横又解释,“加上有城墙保护,几千山贼还真不一定拿得下这小镇子。冯道远能在这个地方横行十几年,不是没道理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凉拌。”张横一耸肩。
“只能等了。”徐浪说,“冯道远自己查不出凶手,这是在逼几位匪帮老大,让他们帮着查。”
“能查得出吗?”我最关心这个。
“毕竟是地头蛇啊。”老坳接口道,“他们虽然是山贼,在这绀桐镇里多少也埋着些‘钉子’。”
“而且我怀疑……”徐浪道,“杀死冯道远儿子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在大马栈!”
我心一惊。
“不过,那也不关我们事。”徐浪打了个呵欠,站起来说:“匪帮分地盘,讲数口也见识过了,我还是回去睡觉。”
众人纷纷起身,看那模样,都是一宿没睡。
“走,走。”
没多久,大厅就空荡荡的,只剩我、老坳、药婆婆和费小花四个人。
“婆婆,我是专门来谢谢你的。”我说。
“谢什么,要收钱的。”药婆婆说。
“诊金白银一千两。”老坳说。
我倒抽一口凉气。
白银千两,换成铜钱就是一百万。
你这医疗费用也太贵了吧。
难怪人人都说这是一个病不起的年代。
再说了,我现在身上哪还有一千两。
“看在你救了小花的份上,免了。”药婆婆挥手道。
费小花舔着麦芽糖,对我挤挤眼。
我感激得眼泪都下来了:小妹,以后麦芽糖管够!
“少年。”药婆婆又说,“你想不想活着离开这绀桐镇?”
“想,当然想。”我赶紧说。
“可你今晚都未必能熬过去。”药婆婆说,“别以为那画像别人认不出来,光凭你的身高体型,就有重大嫌疑。”
“对,现在那些山贼还没开始行动,一旦开始了,很快就能查到你头上。”老坳说。
“那该怎么办?”我问。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赶紧长高一点,吃胖一点。”老坳说。
这不是废话吗。
“或者……”药婆婆一伸胳膊。
干柴一般的细胳膊,就在我眼前生生膨胀成一根粗大的麒麟臂!
虽然在疗伤的时候见识过了,我还是不由一阵惊叹。
这是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