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指证的真凶就是……”我一边拖长了腔调,一边偷觑众人的表情。“万无病!”
“什么?”万无花动容道。
“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笑嘻嘻的看着他,“虽然在刚才那场戏里面,你已经把一个凶手诡计被识破的无奈和悔恨表现了八成,只可惜,在最后认罪的时候,演技还是略显浮夸啊。”
“那我呢?”虽然被指证为凶手,万无病却显得并不在意,反倒对我的评价十分感兴趣。
“无病兄的表演确实可圈可点。”我颔首道,“由于无病兄饰演的是过路证人,不能,也不应该有太突出的表演,但只是短短的几处神情动作,无病兄已经很好地将自己那种酒后微醺,隔夜宿醉的状态刻画了出来,如此演技,实在令人钦敬——就算拿不到最佳主角金人,至少已经有拿最佳龙套金人的资格了。”
“金人还有这么多种类?”铜三爷侧目道。
“种类都是人自己分出来的嘛。”我道。
“少在那边虾扯蛋。”王子云插话道,“既然你要指证万无病,那就请你出示证据,或者口述你的理据。”
“这个案件,咱是既有证据,也有理据。”我悠然道,“你想我先出哪样?”
“正所谓先礼后兵,你就先理据,再亮证据罢。”王子云道。
“要理据的话……”我瞥了万无花和万无病一眼,“容我大胆提出一个推测——你们两个人的角色,其实是相反的。”
“哦?此话何解?”万无病问道。
“无病兄,你你在厨房外见到了无花,可实际上,应该是无花在厨房外遇见了你吧?”我道。
“你这话就有点开玩笑了。”万无病微微摇头,“那时候我刚刚吃完宵夜,为什么要去厨房?”
“对啊,你明明不饿,为什么要去厨房呢?”我话锋一转,“当然……是去犯案!”
“你是,我去厨房的目的,是杀死那具蜡人?”万无病道,“像厨房这种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的地方,我虽然病多了点,但并没有烧坏脑子,又怎么会选择在那里作案?”
“他得有道理。”王子云对我道,“你这个推论,有问题。”
“有问题的恐怕是他。”我道,“如果无病兄真的没有去厨房,那大半夜的,他到那边去干什么?”
“我已经得很清楚了,是去上厕所的。”万无病道。
“到上厕所这个问题,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缓声道。
“真不让你讲,恐怕得拿针线把你的嘴缝上吧?”王子云冷笑道。
“那我就简单的讲几句。”我清咳一声,然后滔滔不绝起来:
“曾经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在某些武侠故事里面,男女主角躲在密室里数十天,环境很狭窄,又没有便桶之类的工具,脱困的时候竟然干干净净,并没有出现粪发涂墙之类的恶劣情节;又或者某个高手被困在一个地方十数年,为何没有被他自己的排泄物给淹死。
可笑可叹,只因提出这种问题的人,明显是练武的门外汉。
君不见故事之中,经常有运功逼毒、逼酒、逼武器碎片、甚至逼出被别人留在体内之物的情节?
连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逼出来,更何况区区屎尿?
当然,讲到这里,或许有人会忍不住想,难道侠士们解手,真的就将两根手指一并,然后在指尖间喷出一道水箭?
大便又如何解决?
别急,疑问很多,且待我一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