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告诉你……”最终,刘倍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在我耳边道:“源河帮,衮州。”
货主、目的地都不同。
看来,土货什么的只是巧合而已。
“不谈这个了。”我当即转换话题,“咱们去找刘毕吧。”
“去了也没用。”刘倍道,“炷炷香惹得副总镖头不高兴。”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我掏出一个钱袋往桌面上一压(内含铜钱两百五十枚),起身走向后门。
那查副镖头,似乎就住在马栈后侧的独栋院里。
刘倍匆匆跟了上来。
没人带路,我只管往前走,刚穿过一道矮门,便听见清晰的破风之声在墙壁另一边响起。
既是图个方便,多少也心存卖弄,我提气纵身,噌的一下蹬上了墙头。
站稳脚跟一看,果见一名身材高壮,须眉张扬的灰鬓老人,正将一根桦木长棍舞得虎虎生风。
而刘毕,则拿着另一根桦木棍,站在老人对面。
他们并不是在拆招对练,因为刘毕压根就不敢动弹,只能僵硬地支着木棍呆在那里,任凭老人一棍棍往自己身上招呼。
那老人的木棍,当然也没碰到刘毕——根据那破风之声判断,这棍子要是砸实在了,怕是真木桩都得变成碎木桩。
呼呼……蓬……
呼呼……蓬……
棍影在刘毕身旁翻卷,却总在最后半寸距离收住、转向,愣是连衣服都没挨着一下。
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这老人的棍法确实已经到了返璞归真、收发由心的境界。
呜!
脚尖一拧,老人棍势陡然改变,竟向我汹汹袭来。
我不慌不忙——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想破他这一招朝天棍,方法有一万种。
我只懂三种。
但三种也好,一万种也罢,都不能用!
为什么?
为了礼貌。
你爬墙头偷看人家练功,还要破掉对方的招式,这是踢场打脸,遇到脾气暴躁的,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结仇家。
“好棍法!”我赞叹一声(溜须拍马,必备),身形往前一翻,双手交叠,同时按在棍头之上。
大量内劲迅速在掌心形成气垫,却被棍头一搅即破。
气垫破灭,内含的大量真气当即化为劲风,我重心前倾,借助风势凌空滚动,滴溜溜的落在了院子另外一侧墙头上。
这样的应对方式,既费时又费力,华而不实,正经打斗根没人会用。
但如此一来,对方招式未破,我也躲过危机,更是趁机展示了自己的武学修为。
展示武学修为有两个作用。
一是引起对方重视。
二是拍马屁。
和拍马屁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不是了一句‘好棍法’么,如果是一个混混随口赞叹,以查劲的身份、阅历,又岂会在意?必须得武功高手来赞,才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这就是心理战术!
“查总‘南天一棍’的威名,果然并非虚传。”我仰天大笑。
什么南天一棍?
我也不知道,随口诌的。
但此言一出,查劲的杀气当即减了几分,显然很是受落。
“伙子,你站在上面……”查劲道,“脚不疼吗?”
“为什么要疼?”我诧异道。
你怕我风大闪了舌头,脚滑扭了腰都能理解,脚疼是什么意思?
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