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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能制作出这种新的毛笔,但其工序过于复杂,耗时费力不说,最后制作出来的毛笔也可能是差强人意的。
毛笔毕竟不等同于牙刷,选毫是十分关键的一步!
唐代诗人白居易写过《紫毫笔》一诗:“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之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写出了选毫的艰难!
真正完好的毛,是圆润挺拔的,一百根中只有三五根。
其他往往是有缺点的,譬如开叉,没有尖锋,毛杆损伤、弯曲等等。
选毫时,在水盆中反复梳洗,逐根挑选,剔除有缺点的毛,然后按色泽、软硬、长短、粗细等分类,这是非常精细的工艺。
当然,庆忌没必要制作出这般精细的毛笔,但也要精益求精不是?
得知庆忌的这一想法后,干将被吓得慌。
毕竟,他所擅长的是打造犀利的宝剑,而非制作毛笔……
“干将,寡人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期间,你务必制作出让寡人满意的毛笔出来。”
“毛笔?”
“就是不律。从此以后,我吴国的不律,便为毛笔。”
“臣,谨遵王命!”
既然庆忌兴之所至,干将只能有苦说不出的接下这份苦差事。
好在,他不擅长制作毛笔,不代表吴国没有这类的工匠!
干将作为吴国的大工令,自然有权力发号施令,差遣属下的工匠。
“干将,你可知道纸?”
庆忌又发问道。
“纸?”
干将愣了一下,旋即作揖道:“回禀大王,臣孤陋寡闻,却不知纸是为何物?”
“纸者,与竹简、木简一般,是为书简。不过,纸简较薄,书写工整,且携带方便,是故,寡人欲造纸以造福世人,宣于天下矣。”
闻言,干将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大王,这纸简,应如何制作?”
“具体的制作之法,尔等工匠自行探明,寡人只知,造纸工艺其原料应为麻头、破布、桑皮等,经水浸、切碎、洗涤、蒸煮、漂洗、舂捣、加水配成悬浮之浆液、捞取纸浆,干燥后即成为纸张。”
“……”
干将连忙在一侧记下庆忌所说的制作纸张之法。
与毛笔的改进一般,造纸术发明出来同样繁杂,且耗时费力。
所以,庆忌只能将方法教给干将,让工匠们自己经过多次实验,最后才将成果交给庆忌!
临了,庆忌还不忘给干将画一张大饼,道:“干将,若这毛笔与纸简尔等都能制作出来,寡人当重重有赏。”
“告诉工匠们,寡人准备了良田百顷,布五百匹,若他们能尽心竭力,制作出让寡人满意的毛笔、纸简,那都是奖赏尔等工匠的!”
“臣,领命!”
干将瞬间就被刺激到了!
庆忌这般看着他们这样的工匠,干将岂能不具有荣焉?
干将离开后,庆忌正打算回去处理政务,却见胶滑亦步亦趋的进入滋德殿,在庆忌跟前低眉顺眼的禀告道:“大王,大司马求见。”
“传!”
“诺。”
孙凭作为大司马,位居三公,备受庆忌的信任与器重,他既然求见,定有要事。
盖因没有重要的事情,一般孙凭是不可能觐见庆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