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能容忍别人辱骂庆忌?
只是,在没有得到军令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忍受着敌人在城下不断叫骂,不可擅离职守!
这个时候的庆忌,已经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吴鸿与吴熙一起来到城头上。
听见下面的南蛮子不断叫骂,羞辱庆忌,二子脸上都很是愤慨。
公子熙更是咬牙切齿的道:“父王,何不出兵教训一下这些狂徒?”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将父王这般贬低,他们当真不惧王者之师,雷霆之怒乎?”
好一个王者之师,雷霆之怒!
公子熙年纪虽小,但是受到的教育程度,还是挺高的。
但,庆忌只是睥睨了在城下叫骂的那群南蛮子一眼,随后云淡风轻的笑道:“随他们去吧,被人辱骂,寡人身上也不会掉一块肉。”
“鸿儿、熙儿,记住,莫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人的智慧,使人丧失冷静,失去审时度势的能力!”
庆忌还不忘谆谆教导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这些在城外辱骂寡人之南蛮子,不过是在无能狂怒。”
“他们攻不下句无城,无计可施,故而只能以言语辱骂,刺激寡人。然,寡人权当是夫差作为败犬的狺狺狂吠,不必放在心上!”
“诺。”
吴鸿与吴熙连忙躬身道:“父王,儿臣受教!”
庆忌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这时,向来是对事物都抱着好奇心的吴鸿,疑惑的问道:“父王,儿臣听闻,这夫差与父王是为从兄弟,不知是也不是?”
”不错。”
庆忌意味深长的道:“说起来,这夫差是你们的族叔,关系匪浅。”
“昔日寡人之曾祖寿梦有四子,长子诸樊,次子余祭,三子余眛,四子季札。”
“寿梦偏爱季札,欲以季札为储君,季札避让,乃将王位传于诸樊。这诸樊,正是公子光之父,公子光是为夫差之父也!”
“诸樊薨,因感念季札之贤能,欲让位于季札,季札又避之。”
“于是余祭继位,余祭薨,且欲禅位于季札,仍不受,于是王位就落到先王僚之父,即寡人之祖父,尔等之曾祖余眛头上。”
“余眛薨,且季札一心辞国,乃传位于先王僚。”
“我吴国,本就是父死子继之宗法制,因先王寿梦之偏爱而祸乱,兄终弟及也。”
“公子光为诸樊之子,自以为应当君临吴国,故而对先王僚心生不满,乃以专诸刺王僚,在吴国开弑君篡位之先河,贻笑大方矣!”
闻言,吴鸿与吴熙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父王,这季札,可是太宰,儿臣之曾叔祖?”
“不错。”
吴熙摇摇头道:“曾叔祖的确贤能,可以德服人,称得上是正人君子,有上古先贤之遗风。只是其三次让国,未免太过愚钝,愚不可及也!”
吴熙显然是瞧不起季札的。
在他看来,季札是过于仁厚,愚蠢至极!
吴熙的三观,明显是跟庆忌相同的。
只不过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吴国发生这样的内乱,的确跟季札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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