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御马车上,庆忌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对面则是坐着他的两个儿子吴鸿与吴熙。
似乎是觉得无聊,庆忌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正在练字的儿子,缓声道:“鸿儿、熙儿,汝等以为,寡人应如何对待要离?”
庆忌对二子的每一次询问,似乎都是别有深意的。
所以,吴鸿和吴熙都不禁低着头,暗暗思索起来。
过了许久,长公子吴鸿首先道:“父王,儿臣以为,要离此人虽品行不端,有噬主之相,然其毕竟为我吴国立下大功,不可不从重封赏。”
“父王何不封其为上大夫,食邑五百户,或以九卿之下任意一官职许之?”
庆忌闻言,微微颔首,又将目光放在公子熙的身上,垂询道:“熙儿,汝有何看法?”
“父王,儿臣以为兄长所言,不妥!”
吴熙摇摇头道:“要离并非善类,他能背叛夫差,焉能保证有朝一日,不背叛父王,背叛我吴国?”
“以儿臣之见,不若找一机会,私底下赐要离以毒酒,其若不饮毒酒,则……”
公子熙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其意不言而喻,就是派人杀死要离!
但,要离岂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还不等庆忌说话,吴鸿便道:“熙弟,怎可如此莽撞?要离于我吴国而言,的确是功臣,若父王擅杀有功之臣,岂非使人心寒也?”
“哼,兄长,汝这是妇人之仁!”
公子熙不屑一顾的道:“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
毫无疑问,吴熙是一个狠人,做事果决。
相对于吴熙而言,大哥吴鸿则显得过于仁义,做事情瞻前顾后。
对于两个儿子的说法,庆忌不予置评。
不过,庆忌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
这要是放在秦汉以后的朝代,庆忌一定会选择暗中派刺客干掉要离,或者干脆赐一杯毒酒了事。
只不过,春秋时代,固然礼崩乐坏,但是人们都有着一定的道德底线束缚。
像是要离这种人,天下人都会摒弃。
但,仅仅是这个缘故,庆忌便要杀害要离,未免让人贻笑大方!
对于要离,庆忌不能不封赏,却也不可重用。
要离能享受到的待遇,就跟当初的盗跖一般。
如果要离能安分守己,庆忌可以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然而,要离若是不守规矩,想背叛自己的话,坟头草已经三米高的盗跖,就是他的下场!
……
吴王庆忌九年,即公元前505年六月,庆忌历时大半年出巡,终于结束。
返回金陵的庆忌并没有闲着。
因为还有许多政务等着他处理,同时,一些政策也等着庆忌落实并贯彻。
奉天殿上,群臣分坐于两侧,身穿玄色冕服,头戴平天冠的庆忌亦是在陛台之上正襟危坐。
“太宰,我吴国境内,有多少残疾者,可已统计出来?”
被问道的太宰季札,连忙站了出来,躬身道:“回禀大王,老臣与列位大臣,已然统筹各地上奏之数,另有新设之养疾司,初步统计。”
“我吴国残疾者在三万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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