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存在了二百多年的义渠戎国,就已经在吴军的铁蹄践踏之下,宣告灭亡。
这是让庆忌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义渠还没有跟历史上一般强大,并没有达到巅峰期。
义渠人最强的时候,大概是公元前430年以后。
现在的义渠,在西戎诸国中失了人心,而吴国又是众望所归,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可能灭不掉区区的一个义渠?
铁山一战,孙武率兵歼敌五万余(包括老弱妇孺),俘虏超过十九万人,还斩杀了义渠谟,擒获牛羊马等牲畜数十万头,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当然,孙武能取得这般丰硕的战果,还有之后的庆忌率一万骑兵,以及其余西戎国家骑兵助战的缘故。
要不然,想俘虏那么多的义渠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在义渠王城简陋且粗犷的宫殿中,庆忌正跟御史大夫范蠡、御史中丞伯噽坐在一起,商议大事。
顺便烤一下火取暖。
“大王,而今义渠国已灭。然,铁山之战,武安君不顾王命,率兵长驱直入数百里,虽取得骄人的战绩,但是这违抗王命之罪责,却是难逃。”
伯噽郑重其事的向庆忌进言道:“大王,臣以为,武安君有功,却也有过。”
“他不顾王命,擅自出兵之举,大王一定要严惩不贷!”
“不妥!”
还不等庆忌说话,坐在一边的范蠡就皱着眉头,反驳道:“这一次能灭义渠国,消灭义渠人的主力,武安君是首功。”
“他为大王,为吴国立下了泼天之功,大王怎能惩罚武安君?”
“呵呵!”
伯噽不屑一顾的冷笑道:“少伯此言差矣。功是功,过是过,二者岂可一概而论?”
“若谁都像武安君,为求功名利禄,违抗王命,大逆不道,岂非乱了规矩?岂非乱了法度?”
“此风不可长!大王,请明鉴!”
一听这话,范蠡瞪了一眼伯噽,又向庆忌躬身行礼道:“大王,切不可听信伯噽之谏言。”
“为人将者,需懂得临阵机变,不可一味地循规蹈矩。”
“如这一次的铁山之战,若非武安君率领一万铁骑,冒着严寒风雪,孤军深入,一战而大败义渠主力,恐怕让义渠谟带着义渠主力逃奔,到时候又会卷土重来。”
“大王,到那时,岂非是悔之晚矣吗?”
范蠡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武安君违抗王命,的确不该。但,那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
“武安君能抓住有利战机,率军直扑铁山大营,最终消灭了义渠人的主力。”
“这是武安君的泼天之功!大王若因为武安君抗命严惩他,恐怕会使军中将士心寒,请大王三思而行!”
“……”
庆忌陷入了沉思。
孙武的做法,的确让庆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王命的威严不容侵犯。
另一方面,孙武临阵机变,的确处理得当。
如之奈何?
难道,让庆忌按照规矩,杀了孙武,或者是剥夺孙武的功名,将他革职查办吗?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庆忌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孙武抗命之事,容后再议。”
庆忌摆了摆手道:“而今,义渠国已灭。寡人之意,是将剩下的西戎国家,全部吞并,不知道尔等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