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的提醒。少伯,我是说真的。”
文种皱着眉头道:“我文种为大吴左丞相多年,在任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向是群臣的楷模。”
“距离太宰之位,我也只有半步之遥,所以我想,不管怎样,大王择相,理应会先考虑我。”
实际上,文种猜得没错。
以他的功劳,他的资历,当上吴国的太宰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这反而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但是,文种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当上太宰,位极人臣,这都要取决于庆忌的任命。
而范蠡经常待在庆忌的身边,是庆忌的近臣。
他又是太宰计然的得意门生。
文种从范蠡这边打听消息,绝对是不会错的。
“少禽,不瞒你说,我老师辞相之际,向大王举荐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你。”
“另外两个人是谁?”
“邓析、孔子。”
“是他们?”
文种一时间不禁犯了愁。
实际上,他早就猜到自己的对手,会是邓析和孔丘。
毕竟他们一个是廷尉,一个是右丞相,在朝中名望极高,又是法家、儒家的代表人物,不比文种差多少。
“大王还会考虑别人吗?”
“应该不会。”
范蠡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道:“少禽,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大王会选谁继任太宰之位,那是大王的决定,如你我一般,听命便是。”
“少伯,事在人为。我盼着这一日,朝思暮想盼了多少年?”
文种咬咬牙,很是不甘心的道:“要是这一回跟太宰之位失之交臂,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否还能登上如此高位,执政大吴。”
“少禽,听我一句劝,你已经位极人臣,又何必追逐太宰之位?”
“不一样。官拜卿相,这是我的毕生夙愿,左丞相属于卿相,但并非是执政的卿相,若我能更进一步,更进半步,岂不是更好吗?”
文种伸着脑袋,朝着范蠡行了一礼道:“少伯,你我是至交好友,你又了解大王的性格。敢问少伯,我如何才能使大王偏向于我,拜我为太宰?”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利欲熏心,追名逐利了。”
范蠡摇头叹息道。
文种、孔丘、邓析三人,都有一定的缺陷,不然庆忌早就做出决定,让他们三人当中谁执政吴国了。
如邓析为人严谨,待人刻薄寡恩;孔丘不具备治世之才;文种急功近利……
这些缺陷,实则无伤大雅,因为吴国的体制完全能弥补他们的不足之处。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作为太宰的人不是脑残,不是智障,是一个摆设,基本上就能维持吴国朝局的正常运转了。
不过,庆忌要根据吴国的时政,进行下一步改革,所以才会在太宰的人选上,举棋不定而已。
“少禽,大王欲敛财于国人,又不失去民心,你可有办法吗?”
“啊,这……”
文种顿时瞠目结舌。
想敛财,还不失民心,这怎么可能办到?
“少伯,你怕不是在消遣我。”
“大王的原话是这样。想必邓析、孔丘二人已经知道了大王的想法,具体如何为之,这可谓是大王对你们的考验了。”
“少……少伯,你能不能教教我?”
文种很是急切的询问道。
听到这话,范蠡摇了摇头道:“方法,大王跟我商量过,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言尽于此,少禽,还请你好自为之。”
“唉!”
文种无奈的叹了口气。
吴国这一年的开销的确够大,花钱如流水,但只是国库的钱,用不到庆忌的私人钱包,为何庆忌还想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