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将他捶打在地,手中笏板摔出,他连哎哟都来不及喊便是一顿乱捶。
“就你叫史弥远是吗?”
“就你劫杀韩仛胄是吗?”
“就你跟金人求和是吗?”
一顿顿馒头大的拳头打的史弥远七荤八素口角流血,他拼命摆手示意,可每一下小道士拳头都打的他眼冒金星什么话都说不出。
“公然殴打朝廷命官,还不拿下。”
文武百官久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才有人高喊一声。
刷刷刷。
持刀的禁卫军哗啦啦涌进来。
“谁敢!”曹景休连忙大喊,这小道士连他曹景休都揍过,今日揍这个庙堂凡人算什么大事。
但是要是这些士兵动起手来,那事态就变了所以他连忙出声阻止。
唯独李倩丝毫懒的废话,仅仅微微对着冲进来的禁卫军做了一个弹指。
轰。
砰。
乌压压的禁卫军蜂窝般涌进来,连飞出去都如同麦浪风吹一般一茬接着一茬。
接下来便是鸦雀无声胜有声,整个銮殿里只有史弥远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小道士呼吸急促的克制声。
连续殴打了史弥远半炷香,小道士已经精疲力尽,他意犹未尽站起来。
宋宁宗这才脸色苍白弱弱问道:
“不知小先生为何如此动怒?”
“我动怒是因为此子背理而行,捏造圣旨,诛杀同僚,投敌叛国。”
小道士起身一边骂一边指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史弥远:
“是可忍孰不可忍,孔子能忍,老子不能忍。”
“我等已在自查,并无实证。”宁宗有些委屈:“韩仛胄身死原委是北伐失利,朝中怨声载道。”
“再加上金人咄咄相逼要韩仛胄人头才能平息怒火,不然便要大军压境,情急之下才有人为护国颜面,才借了朕的名义....”
“去做了你不敢做的事对吗?”小道士质问到。
“你不敢担千古骂名,你也不敢真正去挺起你的胸膛?”
“所以你任由这个小崽子御津园中截杀韩侂胄?”
宋宁宗一个踉跄后退:“你。”
“小先生冤枉陛下了。”
“在下言官真德秀。”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了名号紧接着说道:“十一月初三,韩侂胄被杀死于玉津园。接下来几日皇帝陛下并不知情,反而连着三日还在召唤韩侂胄述职。
“也是朝中有人见瞒不过去才如实禀报。”那位大臣说完冷挤两眼示意小道士看着地下奄奄一息的史弥远。
言下之意无非便是史弥远欺上瞒下。
“这是诽谤。这是诽谤啊!真德秀,你没有证据不要泼脏水给我。”
史弥远迷迷糊糊还在为自己辩解。
“小先生,我知你是仙人,也知南阳书院颇有声望,可也不得如此跟着污蔑人。”
在史弥远心中,小道士打他的理由他自然而然是朝中有人告密,可他坚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只要死不认罪即可。
“我有的是证据。”小道士从袖中甩出一封书信丢到堂上。
百晓书生天下事皆知,韩侂胄被截杀一事如何密谋细节参与者一应俱全。
甚至于史弥远如何伪造的宋宁宗朱批上写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朝堂百官一一传阅,最终到了宁宗手上。
史弥远冷汗直冒,这些事他以为鬼神莫知,可下意识他还是狡辩道。
“这管辂是谁,凭什么他说的话就能信?”
曹景休和李倩自然懂管辂的话分量多重多真。
“这小畜生竟然瞒着我们杀人。”曹景休惊觉脸上无光已经铁青一般。
“我替你们宰了吧,免得你们动手有损功德。”李倩说道。
“皇帝陛下,救救臣。”
而奄奄一息的史弥远一听到有人要宰了他回了魂一般大声呼道:
“侂胄再启兵端,将不利于社稷。”
“微臣不得不将其诛杀!”
“吾乃为陛下,为朝中千万同僚做事!”
那副卑劣惨状不知情者还真当他为国为民请命的君子。
“小先生,韩仛胄死得其所。”
朝中大臣有人站了出来为其鸣不平,似乎是史弥远的人。
“韩侂胄以庆元党禁为名实朋党之举,黜朱熹和赵汝愚,更至赵汝愚风雪漫天暴毙身亡。”
“这样的人又岂是功臣名相所做之事?”
“庆元党禁波及之大,想必小先生应该知道。”
“要说尸横遍野无不过份。”
“韩侂胄私卖官爵小先生可曾知道。”
“韩侂胄北伐失败,包庇败将苏师旦,又不顾天下民不聊生决意与金兵死战,这样顾天下百姓生死之人,小先生今日何必为他扰乱庙堂。”
一位位大臣跳出来开始义愤填膺说道。
小道士看着这些人心里呵呵冷笑,还真是树倒猢狲散。
关键这些人很多还是韩侂胄自己解除党禁后提拔上来的,韩侂胄可真谓是死的不冤。
“还有谁有话要说?”
小道士憋着怒火问道。
身后,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说道,只是他十分克制:“韩相之死,过于冤枉,可功过相抵至少也是死得其所,能平息金人怒气,换百姓安居乐业。何乐不为?”
“不然真等金人发疯来灭我大宋不成吗?小先生。”
李倩看着这一幕已经颇有些生气了。
群起而攻之这种事,历来都是强者最抵触的,而如今她看小道士身陷囫囵颇有些干不动这些老东西的样子已经准备拔剑直接灭了这些人。
只是。
小道士似乎看出来她的怒气,一只手摁住了她拔剑的手朗声到:
“诸位,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