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恐:“恩?不能么?!”
莫卫:“!!!”
好可怕!
莫卫瞬间变脸,一脸谄媚的笑容:“能,瞧您说的,怎么可以不能呢?您绑!要不郑英雄,您现在把我放下马,我自己绑!”
郑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于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莫卫被绑的跟木乃伊一样,全身上下就剩下眼睛和鼻子嘴没缠上了。
胸前写着一个“恐”字,身后还绑着一棵树的树干。
唐天夺扛着树干,莫卫就跟战旗似的悬在了半空。
莫卫:“……”
还不如刚才呢!
“某且问你,”郑恐骑着马,边走边问道:“这个叫陈志明的狗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莫卫喃喃道:“陈知府啊……”
郑恐一扭头:“恩?”
莫卫瞬间浑身凉飕飕,急忙改口道:“是陈狗官!这陈狗官鱼肉乡里,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昨日他把我叫去,本来他就是拔了我这身官衣我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无奈家中上有老母需要赡养,下有三岁小儿呱呱吃奶。到了此地我又详细打探,和张成礼张大人彻夜长谈,发现这案子有些蹊跷!幸亏还未等我做出反应,诸位便及时制止了我,才让我没能铸成大错!”
周围的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真的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一群书生们顿时窃窃私语:“果然师尊的教导没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可不是可不是!”“师尊教的简直太正确了!”“这真乃宇宙间最真的真理,没有更真的了!”
这时候郑恐淡淡道:“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问的是这狗官的出身来历性格。”
“啊,这个啊,”莫卫陪着笑的说道:“那您可问对人了。就这陈狗官的事,我那可太了解了……诶呦,有点紧,绑的有点紧了……”
郑恐没说废话。
拿下裁决之杖,直接一横在莫卫的脖子处:“紧吗?”
莫卫:“!!!”
“不紧!一点都不紧!”这回莫卫再不敢说半句废话,倒豆子似的说道:“这陈狗官原本是个举人,不过家中有钱,他平时信奉的就是钱能通神。倒也是有点道行的,花钱捐了个知州出来,上任够巧取豪夺,家中不知藏了多少钱财。英雄,我觉得,这波咱们有搞头!不是我吹,就他家随随便便搜个几十万两银子不成问题!”
周围众人都听呆了!
这一个州官,家里随随便便能搜出几十万两?!
郑恐皱眉问道:“他不过一个州官,几年功夫就能有这么多银子?”
宋朝是有钱没错,但是好像还不至于这么有钱吧?
莫卫道:“不只是搜刮民脂民膏,我记得他还与辽国人和金国人都走的很近,经常有两国之人出入他的府上。”
原来如此,那便不奇怪了。
通敌卖国,往往来钱极快。
郑恐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又问道:“那他家中这么多钱财,不会没有家将之类的人看着吧?”
“那自然是有的,”莫卫道:“小人知道的,就有二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哥哥叫江日,弟弟叫江月。两人形如熊罴力大无穷,极为勇猛!这两兄弟之前是山贼,手下人命无数。后来被这狗官知道了之后招入府中,对外则随便找两人顶替给砍了,就这样成为了他的家将。”
郑恐道:“恩,此两人倒是该杀。那恩州府城内可还剩下多少士兵?”
莫卫道:“那便没有多少了,最多不过百人。”
至此,该有的情报都已经到手,郑恐当即大声道:“各位,陈志明这个狗官,不只大肆收刮民脂民膏,还通敌叛国!其罪当诛!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话的意思是,那些贪官污吏都该死,应该从早杀到晚。所以各位,咱们加紧速度,争取日落之前赶到!”
众人顿时大赞,道:“正该如此!”“对,杀狗官全家!”“鸡蛋都得给他摇散黄!”
莫卫:“!!!”
太凶残了!
郑恐一挥手:“出发!”
恩州府距离清河县有六十四里。
众人这一赶路,足足走了三个时辰。
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恩州府的城墙。
宋朝的州和前面几个朝代的州不同,说是州府,其实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城。
东南西北大约也就是四里见方,城墙高约一丈,连护城河都没有。
此时已经是申时,州府大门已关,城墙上正有两名卫兵在值守。
这九月末的天气,到了晚上已经有些冷。
两名士兵靠在城门楼上,没精打采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唉,这破天气,就是凉。”
“可不是,站在这遭罪,要是能回家多好?”
“唉,那些当官的吃香喝辣,就留咱们干这种苦差事……恩?什么情况?!”
正说话的那个忽然站了起来,手搭凉棚的往远处看。
这一看不要紧,霎时间便浑身冷汗!
因为他看到就在不远处,有一大群人正在向城门这边过来!
敌袭!
那守门的士兵二话不说就开始敲钟!
当当当——
钟声响起,这段城墙上便呼啦啦的上来了二十来名守城的卫兵!
这恩州府一共也就是三万来人口,原本衙役加上卫兵也就是三百来人。莫卫一下子带出去两百,只剩下一百来个老弱病残。这段城墙能来二十人,已经到极限了。
士兵们紧张的不行,拿起弓箭,其中一个都头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郑恐骑着黑皇,几乎与城头平视。
他淡淡道:“清河县,郑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