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他赶紧跟上。
藤原千鹤瞥了一眼,大男孩浑身血迹,显然在她昏迷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她放满了脚步,没有再看向有动,兀地问:“伤势要紧吗?”
“不碍事。”
藤原千鹤不置可否。
前面火光一片,隐约可以闻见空气中的烧焦味。
“千万不要有事啊。”
有动龙马喃喃祈祷。
藤原千鹤盯了他一眼,说道:“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场战斗,他们把命都押上去了,好歹也要拿出点男子汉的模样去正视它。”
有动龙马一愣。
隐约有一种感觉,周围的人似乎都把他当做一位没有长大的小孩。
感觉自己有些言重了,藤原千鹤轻声补充道:“他们已经极力在为你营造一个理想的世界了,但是现实依旧是残酷的,他们也有无力维持的时候,可别辜负他们的温柔呀。”
有动龙马苦笑:“我也没有那么幼稚吧。”
“活在自己的理想主义里的男人,确实也算不上幼稚,只是还有待成长就对了。”藤原千鹤打击人的时候毫不留情。
“好歹你也得有能力去维持自己的理想乡呀,不然和那些口头承诺着美好蓝图,实际上懦懦无为的行动侏儒有什么区别。”
有动龙马沉默,仰头望向缥缈的夜空。
……
傅寻见有动龙马抬头,连忙蹲坐下来,虽然这里距离对方将近200米,但是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他咧嘴,对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问道:
“你说是吧?”
他把玩着手里的狙击枪,好家伙,不是轻型狙,能占据这种视野高地,超音速枪械驾驭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幸亏自己身上的命辞是【逢考必过】,这里的考可不止是考试,而是考验,对于上手这些陌生技能而言再方便不过。
随着枪体的咔咔声,他成功把弹夹、枪架等一一卸下,这边他确认过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狙击手,这种超音速的玩意,应该还无法做到批量化生产,周围也没有第二位狙击手。
“任务算是完成了吧。”傅寻撇撇嘴,“又是保镖又是信使的。”
他等了一会,从高楼顶探出脑袋,手持望远镜,朝着远处十字路口望去:“遇到了啊。”
……
“妒忌!”有动龙马对着空旷的街区喊道。
燃烧的火焰中,地上是横七竖八的躯体。断裂的后备箱和摩托车相隔老远,可以稠黑的机油沿着尾气排放口潺潺流下。摩托车保持着轻声地哒哒哒,时不时还会突一声,就像将死未死的战马,倒在潺潺血泊中,刺出的灯光如同翻着眼睛,打着最后的响鼻不肯安歇。
而骑手早已身首异处,手中的铁链绞刀缠绕在自己身上,另一头却不知所踪。
还有不少黑色西装的男人,俯首倒在血泊中,明晃晃的火焰就像团团围绕,无声做着祷告。
红砖黑墙,上面挂着一具毫无反应的躯体,头垂在墙的另一侧,两只脚离地高悬,鲜血顺着鞋尖点点滴落。
异常惨烈。
有动龙马心中揪紧,为妒忌的处境愈发不安起来。
藤原千鹤忍住心中发毛的想法,蹲下观察:“伤口平整连贯,是那把刀造成的。”
“周围血迹很多,在火焰中分辨不清是谁的血,但是那边的血迹还未干涸。”
他们跟上,心中不由得更加警惕。
沿着血迹,拐角,一眼望去。
在巷口拐角处,倒地的自动贩卖机旁,羽织男人靠着铁皮箱而坐,佝偻着背。
灼烧的袍子有些焦黑,身边的刀安安静静地倚在电线杆上,映着隔壁街的火光,正如安安静静的男人,手中抓着开封的矿泉水瓶,却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看着男人浑身浴血,有动龙马的眼泪夺眶而出,带着颤音,轻轻唤道:
“妒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