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路灯亮,父子俩走的慢,影子被光影拉到前方。
他没有再看靳子跃,盯着儿子脚下的路,眼神游离。
那帮老鬼……竟然这么暗算这兔崽子……
“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还记得吗?”临近家门,靳军来语气一变,郑重地问。
“变强。”
“明日起,我来传授你新的能力。”靳军来收起了吊儿郎当的中年人模样,在靳子跃眼中,更像一位严厉的师傅。
这是当年记忆中都不曾有过的表情。
“这副身体还没经过炼命水开灵瞳。”靳子跃还以为他要循序渐进交他驭命本领。
“驭命的本事你也学过,自己重新学起来不是难事。我要交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那批人才掌握的能力。”
靳军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像山巅的明月光,清照在盘桓的老松上。
靳子跃提起精神,点点头。
靳军来有多强?
少年靳子跃不知道,即便是此时的他,也只能从男人出手的过程中,参透只鳞半爪。
他对付青牙的时候,连【风言风语】的风之劲都没有用上。族人们对靳军来的态度,是尊敬,哪怕开着玩笑,也能够嗅出交谈中的示好。
“咚咚。”
敲门的是靳母。
她倚在家门旁,目光不善地盯着爷俩:“买点东西怎么这么久?”
靳子跃才恍然发现,自己面前的小屋子,是待了二十余载的家。
这时候靳母还没有白发,说话冷冰冰的,用木讷的表情掩饰她的口拙,据说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被人嘲笑过,后来就越来越沉默。
“这不是遇到这臭小子,严肃批评了一顿嘛。”
靳军来打着哈哈,上前去帮靳母开门:“厨房的炉子关了没?菜做好了吗?”
“傅家姐弟呢?”
靳母望了眼靳子跃身后,发现没人,质问道。
“傅寻初三了,傅沁要辅导他功课。”靳军来一边赔笑一边解释。
靳子跃看着靳母,心头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女人四十有一,是朴素的家庭妇女,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两年后靳军来离世的时候,她一个人不声不响撑起了靳子跃大学四年的学费。
“妈,我回来了。”
声音温润,目光柔和。
靳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平时蹦跶的小子难得平静,却透着一股子邪门。
“饭煮好了,热点菜就能吃了。”
她打量着靳子跃,等靳军来钻进厨房,才小声问:“人家姑娘什么意见?”
“她能有什么意见。”靳子跃难得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