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逸看到这里,鼻子一酸眼眶很快湿润了。他知道父亲这里的“他”指的是谁,也明白父亲的心意。但有的时候,被命运的绳索绑住,就会不由自主的卷入其中。楚天逸明白父亲也是如此。
楚天逸愣愣的看笔记呆坐了很久,终于慢慢的把它合上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楚天逸把这几次找到的资料,包括父亲留下的以及那些洗出来的照片,做了一个细致全面的整理。做些事情脑子忙起来,让他不至于胡思乱想。
楚天逸把其中和科考科研相关的资料全都挑出来,他知道这些资料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但是对于科研机构来说是极具价值的。
楚天逸把这些资料用一个档案袋装好,附上一封信,然后以自己父亲的名义把它寄给了临沧地质大学。他知道,这也是父亲所乐于见到的。能为父亲做一些事情,楚天逸的心里也能感到安慰。
这些整理完毕之后,桌上还剩下一张照片的残片,这是爷爷出事之后,他在后院火盆里发现的一张没有烧完的照片。这张照片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楚天逸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它重新的收好放进抽屉。
做完了这些,楚天逸给慕风打了个电话,本想和他交流一下这次居延古国之行的想法,可打了几次全都无法接通,考虑到他也许在忙什么事情,楚天逸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逸除了梳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之外,就是把虚愚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一天中午,楚天逸刚刚吃过午饭,就听到店门外有人招呼,“楚天逸,快递!”
楚天逸看到快递单上寄件人一栏清楚的写着:临沧地质大学。打开快递,发现里面是一张请柬,以及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感谢楚川以及楚天逸的所作所为。尽管曾经受到非议,但校方一直都认为楚川自始至终都是地质大学的重要一员,并且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恰逢下周就是临沧地址大学的六十年校庆,很遗憾楚川本人不能到场,特邀请楚天逸代替楚川出席校庆活动。
看着这封信,楚天逸的心里既是欣慰又是酸楚。欣慰的是父亲的努力和研究成果终于得到了正式的认可,酸楚的是他本人却看到不到这些。
一周后,楚天逸再次来到了临沧地质大学。和上次的来去匆匆不同,这次来加上校庆的原因,楚天逸充分感受到了整个地质大学充满了喜庆而又文艺的气息。校门口大片的花卉拼成的“六十”字样格外醒目。
有人把楚天逸领到大厅的签到处,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聊天。
楚天逸是代替父亲出席,因此在场的人他都不认识。只能领了校友录之后,一个人坐在一旁。想想父亲如果也能在这里,是不是也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一样,一头花白的头发神采奕奕,几个人聚在一起忆峥嵘岁月。
由于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在这群人当中楚天逸反而显得有些突兀。这时,旁边一直在聊天的几个人注意到了他,其中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个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他走到楚天逸的跟前,笑着问道:“这位校友,不知道是哪一届的啊?”
“哦,”正在出神的楚天逸赶紧直了直身子,点点头,“您好,其实,我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是代替我父亲来的。”
“你父亲?”这个人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道令尊怎么称呼?”
“我父亲叫楚川!”楚天逸一字一顿的说道。
“楚川?”这个人一下瞪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惊喜的再一次问道:“你是楚川的儿子?”
“是的。”
这个人立刻有些兴奋的朝着刚才和他在一起说话的几个人招呼道:“哎!!他,他是老楚,楚川的儿子!!”
“啊?”另外几个人也是十分惊讶,立刻围了过来。
楚天逸见这几个人和父亲年龄相仿,知道他们应该是父亲当年的同学和同事,赶紧做了自我介绍,“各位叔伯好,我叫楚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