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逸心情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不用看就已经知道这一定是寄给父亲的信,因为信封上的字分明就是爷爷的笔记。
老张把信递给楚天逸,然后拿出一个表格,“好了,你在这签个字,我也任务就算完成了。”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楚天逸接过信签了字,心里很是感激,对二人连连道谢,“今天实在在是太麻烦了,我请你们吃个饭,算是我聊表心意。”
“真的不必了。”老张摆手推辞,“怎么说这也算是我的本职工作,没什么可道谢的。”
“可这怎么好意思呢?”楚天逸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吴财发笑着说道:“老张就这个脾气。天逸啊,这事你就别管了。改天我请他一顿酒就好了。”
离开了邮局,楚天逸看着信封上的收信地址,对吴财发问道:“吴哥,你看这个地址在哪?”
“张渚镇竹安村64号?”吴财发看了看信封,“这个地方我也没去过,但是我知道大概的方向,应该是在龙池山那边。”
“那好,”楚天逸点点头,“那我明天就过去看看。”
吴财发看看手机,然后说道:“明天我也没啥事,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楚天逸赶紧推辞,“已经耽误你不少的时间了。”
“嗨,没事!”吴财发说道,“你帮那么大的忙,我都没好好谢你。”
楚天逸有些不好意思,“别再提那事了,你今天帮我的忙更大。”
“好了好了,”吴财发摆摆手,“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说这个。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我跟你一起会方便很多。”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再若推辞,就有些不合适了。楚天逸只好点头答应下来。晚上回到酒店,楚天逸打开了父亲的那三封信,里买的内容确实都是出自爷爷的手笔,但是每封信都很短。
第一封信里,爷爷只写了一句话:密匣有损也无妨,其中奥秘,除偃王之外的知情人中必有备份,只是寻之难矣。
第二封信里,仍旧是只有一句话:听我一言,此事不如作罢。
而在第三封信里,楚天逸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信中说:天逸在我身边万无一失。你若平安,速回!
从信里楚天逸可以看得出来,第一封信的时候,爸爸和爷爷还是有往来信息的。但是从第二封信开始,两个人似乎就开始失去了联系。
从邮戳上看,二者之间差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那么在这半年中,父亲一定是遭遇了变故,使得他无法再和爷爷联系。
楚天逸的心里忽然很难过,他能够想想爷爷当时的心情,刚刚死里逃生的儿子,再次失去联系生死未卜。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
如果慕风对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们楚家,或者说是秦家,面对这件事情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几代人前赴后继,力求将事情终结,但总也逃不出这奇怪的漩涡。
楚天逸看到这些泪如泉涌,见字如面。短短的几句话,让他似乎有看到了爷爷的慈爱的面容,只可惜最疼爱他的人已经乘风西去。
楚天逸擦擦眼泪,深吸一口气:“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把爸爸找回来!”
第二天上午,吴财发开车来到酒店,接上楚天逸就赶往竹安村。
路上,吴财发告诉楚天逸,宜兴地势南高北低,西南部都是低山丘陵,属于天目山余脉。而他们所要找的竹安村就在一片连绵不绝的丘陵之中。
吴财发的车在山路中行驶着,他一边开车一边对楚天逸说道:“咱们国家这些年大力发展基础建设,这路真是好走太多了。我小的时候,这山里都是烂泥土路。别说开车了,就算是走着你都费老大劲了。”
楚天逸看着车窗外,发现这里的山地很有意思,和他之前到访过的山脉不同。从父亲留下的报告里,他知道面前这篇山地的正式称呼是宜溧山地。最高海拔也就是六百多米。
这里和长白山相比,同样是一望无际的高低起伏,同样云雾缭绕若隐若现,但是这里的山没有高耸入云肃杀巍峨的感觉,却有着一种俊美清秀生气盎然的气息。
行进在山中,楚天逸有一种感觉,他似乎觉得自己和父亲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吴财发又开了一会儿,车驶出公路转入小路,同时路况也变得差了很多。路面坑洼不平,车辆左右摇摆。吴财发一边随着车辆跳动,一边说道:“幸亏开了一辆越野车,不然还真开不进来。”
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又坚持往山路深处走了好一会儿,眼看前面就没路可走了,吴财发眉头一皱停了下来。
楚天逸看到车外是大片的竹林,哪有什么村庄的影子,于是问道:“吴哥,这是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