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就敢这般张狂,可见平日里鱼肉乡里,横行无忌!
巫铮自打韩峰说吴氏女死于巳时初以前,就紧紧盯着这些昔日与他一掷千金,醉生梦死的“好兄弟”,到这一刻,是谁在陷害他,又是谁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言而喻。
对他的打击有些大,他一直以为他们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也是坦诚相待的挚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这样狠狠捅上一刀。
“韩使君说得极是,这是公堂,容不得人颠倒黑白,仗势欺人。”被指控之人的父亲站出来,目光阴翳,“使君,我想知晓,为何君都尉一来,便有人改了口,另判吴氏女死亡之时?”
“吴氏女身亡之处,衣衫被褥皆已湿透,无色无味,应是水。令吏察觉吴氏女身子较为过往遇害身亡之人寒凉,断定吴氏女死后被藏于冰室。”韩峰耐心解释,“冰室有何用处,用不着我解释吧?”
有些底蕴之家皆有冰室,夏日用来冰镇吃食,自然都知道冰镇可以保鲜,因此而使得尸身少了些正常的反应也很正常。
“使君所断不无道理。”这人认可了韩峰的话,却道,“我们家中虽有冰室,可我们并非家中掌家之人,冰室不可滥用,是否用冰室藏尸,使君大可详查。”
自然是要查的,在韩峰听到令吏改口之后,派人去吴铁匠家取证的同时,就另派人去查了几家的冰室,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任何异常。
冰室都有钥匙,钥匙都得经过管事或者家中掌中馈的主母,并不是几个游手好闲,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能够随意使用,还是用来藏尸。
“陈侍卫与巫幢主不是凶徒,我儿自然也不是凶徒。”差役无功而返,这人就了理直气壮起来。
“谁是凶徒,尚不能定论。”君辞嗤笑一声,“四位郎君既然有了嫌疑,可否交代今日辰时到巳时人在何处?”
“我们四人惯来在一道,今日正好约了……”被指认的人当先坐在,一口咬定他们约了到其中一个人的庄子里赏花,另外三人也附和。
“四位郎君去赏了花,有无仆从跟随,有几位仆从?”君辞又问。
“自然有,我带了两个小厮。”
“我也是……”
“我带了一人。”
“我带了三人……”
他们带没有带奴仆,既然已经有人去他们府中问了冰室,想来也问了这些,现在说谎反而有鬼,故而实话实说,奴仆们也不敢卖主。
却不知韩峰早就将他们在外面的奴仆分开带去询问,四个人的奴仆所答都不一致。韩峰将询问的证词递给了四人,四人都是一脸心虚,却仍旧不认罪。
君辞又将吴氏女死前伤了嫌犯的事情悄悄告诉了韩峰,韩峰当下要分开再审四人,四个人只有一个人被挠伤,也不知韩峰使了什么手段,其余三人都指向了另外一个,得知这个结果,被指认的人当下不干,把其他人也给扯出来。
君辞没有功夫听他们互相狗咬狗:“你们害死吴氏女,将尸体藏在何处?又是何人指使你们陷害我的下属!”
这话令吵得面红耳赤的四个人一静,他们瞬间又冷静下来,纷纷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