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微亮,众人都看着沈放,心道:“难道燕大侠今天不来了?我们的武功都要这孩子来教?不知下个他要找谁。”
沈放却在谢少棠身边躺倒下来,道:“可真累死我了,好啦,我的事情完啦,你们等燕叔叔来吧。”对谢少棠说道:“你没事么?要不陪我在这里玩会吧,这些人闷的很,就知道什么武功武功。”
谢少棠对沈放大有好感,赞他聪明伶俐,心道:“看这孩子如此,他的叔叔燕大侠,定是奇人,当要一会。”有心见识一下这个燕大侠,心道有这个孩子相护,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原先见沈放孤身一人,年纪幼小,存了照顾之意,此际却想要孩子照顾,心中一想,自己也不禁有些好笑。和沈放说了会话,沈放虽然年纪幼小,见识却是不凡,每每都有独特之见,虽未必就对,却也独辟蹊径,谢少棠更是称奇。
等到红日将出,突然山下传来一声长啸,朱心武喜道:“燕大侠到了,正是卯时,燕大侠果是信人!”
毛彪奇道:“大哥怎么知道是燕大侠到了?”
朱心武笑道:“约在卯时,咱们自己心急,一个来的比一个早,燕大侠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自是准时到了!”
只听一人笑道:“什么人在这里奉承我,定是那夔州朱黑心,你又卖了多少假酒?”方才声音还在山下,转眼人已到了附近。
朱心武冤道:“哪有此事,我做生意那一向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哈哈大笑声中,一人突然如一只巨鹰般掠起,空中轻轻一个转折落到亭内,此人也不甚高,人人却要对他仰视,形容粗犷,一脸胡子根根戟立,长的也不好看,眉眼口鼻间却说不尽的英雄豪气,正是燕长安。这几年他倒是蓄须了,他落在亭内,正是红日破云而出之时,哈哈大笑道:“你不是说金盘洗手,专心做买卖了么?怎么还想来学武功?”两人竟是旧识。
朱心武道:“燕兄你多年前救了兄弟一命,我天天也想着见你一面,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知道你的所在,爬我也是要爬来的,这坛酒我已经给大侠留了三年了。”打开挑子,原来他里面还带着一坛子酒,始终没有拿出,此时拿了出来,道:“这是进贡给皇上的百年紫馨液,可一滴水都没掺!”
燕长安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千里迢迢来见我,不会是只想给我送坛酒来吧。”
朱心武也哈哈笑道:“本来确实也是想顺便学手功夫的,不过既然我这兄弟也来了,我倒省了这份心啦,我年纪也大了,也不想在江湖上混了,咱这手功夫再练也就这样。”
燕长安奇道:“你兄弟?”
朱心武道:“正是,”拉起毛彪之手道:“燕兄你是我的大恩人,救过我一家老小的命,我感激的话也不说了,我这辈子就欠两人情,一辈子也还不清,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这兄弟,他叫疤面三郎毛彪。”
燕长安点了点头,看了毛彪一眼道:“疤面三郎毛彪?”看他满脸大胡子下面果然隐隐有一道刀疤。
朱心武道:“是啊,他也是救过我一家之命!年轻时我张狂的很,谁都不放在眼里,有一次我以前的一个朋友,说以前的朋友,以前是朋友,如今已经不是啦,铁臂拳罗旷。他带着毛兄弟来我家作客,呵呵。可那时候我和罗旷是拜把子的兄弟,好的不得了,几个人在城里喝酒,多喝了几杯,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震三山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