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暗自摇头,心道,如此机密大事,岂是一般下属能知道的,这丐帮栽赃的手段也不高明,道:“只怕是贵帮放出来的风声。”
何安在呵呵一笑,道:“这源头确非本帮,我等不过是帮着加了捆柴,淋了二斤香油。”
沈放心念一动,看何安在模样不似说谎,想确实有人散播消息不假,难道是有人暗中提醒韩大人,叫他谨慎小心?道:“贵帮想借机把那些人从林府赶出来?”
何安在道:“不错,小友聪明的紧,一点就透。不管真假,林家知道此事,就不能装聋作哑,若想不得罪韩大人,就得把那帮人全赶出来。”
沈放道:“此事为何找我?我跟林府之人也不熟络,跟那林员外更无交情。”
何安在道:“小友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你是那金国特使简大人的师弟。”
沈放眉头微皱,何安在道:“你们关系越是复杂,越叫人琢磨不透,你说话就越叫人不能不信。”
沈放看看何安在,道:“我若是不想去呢?”
何安在笑道:“本就是请你帮忙,小友若不方便,我等自然不会强求。对了,林家近来鸡飞狗跳,已乱成了一锅粥,小友既然是那七姑娘的朋友,不妨也去看看。”
沈放听他话中有话,奇道:“林家有何事?”
何安在道:“这是林家的事,我等外人可不知道,小友若是关心,不如自己去问问看。老叫花子还得出门讨饭,要不今天就得饿肚子了。”哈哈一笑,转身出门而去。
沈放仍是躺在树下,看着头顶树梢,喃喃自语道:“林家能有何事?果然是叫我不得不去啊。”
傍晚时分,沈放入了林府,他身上林府的玉牌还在,前些日子时常出入,守卫倒多半认得。沈放径直去往听玉小筑,进了林府,他便觉不对,府中果然气氛有异,一片寂静,守卫奴仆说话都不敢大声,道上见了几人,都是低头走路,一副紧张模样。
不多时,到了林怀玉阁楼之下,见大门紧闭,里面似有人说话。沈放也无意偷听,敲了两下门,退后两步。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线,莹儿露出半张脸来,见了沈放微微一怔,随即喜道:“是沈公子。”当即将门拉开。
沈放见门后,几人相对而坐,林怀玉、林怀风、战青枫、温氏、崔致和几人都在,只是不见道衍和尚胥苍双。人人面色凝重,似正在商量什么大事。
林怀玉见是沈放,眼睛一亮,随即板起面孔,道:“你来干什么!谁叫你来的!”沈放不告而别,她自是心中有气。
沈放道:“哦,你们有事商量,那我改日再来。”
林怀风起身道:“是沈公子来了,快快进来,你见识不凡,正要仰仗高明,以释下怀。”
沈放本就是有意前来,自然不会拒绝,口中道:“岂敢岂敢。”进来寻个椅子坐了。林怀玉扭过头,哼了一声,不去看他,沈放也不以为意。
林怀风道:“沈兄可有何高见?”他显是对沈放有些信心,不待他坐稳便出声相询。
沈放摇头道:“究竟何事?”他看林怀风神情,却是万分焦急,应是有些麻烦。前些日子他暗算彭惟简不成,丐帮追杀胥苍双,旁人不知,林怀风却没有理由不知道,但看他模样,对此事也没有过问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胥苍双哪里去了,若是去了彭惟简处,那想也是跟林怀玉挑明过了。
莹儿奇道:“你真不知道?”
沈放看看众人面色,心道,莫非真有什么大事?道:“我这些日子都在养伤,消息不免闭塞。”
战青枫哼了一声,道:“我还道你有几分义气,原来不是,那你回来干什么。”
沈放也不理他,望向林怀风,道:“还请林兄见告。”
林怀风似乎也是有些失望,道:“我也还道沈兄有备而来。”
崔致和干咳一声,道:“老朽来说吧,沈公子有所不知,是我家大公子惹上了麻烦,如今下在大牢,五日后便要处死。”
沈放面色也是微微一变,皱眉道:“大公子乃是朝廷命官,怎会突然出事,又是何罪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