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国兄妹都现出惊讶之色,杨妙真笑道:“我见几位显是身手不凡,贸然领去,不想竟是一家。”
花轻语皱眉道:“你等与玄天宗不是一伙的么,难道还安得好心?”在她看来,杨妙真带诸葛飞卿几人去高崇义宅子,多半也是没安好心,想要借执徐之手对付几人而已。
杨妙真格格娇笑,道:“执徐大人真要杀你们两个么?我是瞧这位沈公子人品不错,可没想着救你。”她顺杆爬上,这么一说,她给几人引路,倒真是变了好意。
花轻语冷哼一声。沈放道:“他自然不敢动花姑娘,不过是想杀我而已。”
杨妙真点头道:“此人行事果决,下手狠辣,在他眼中非友即敌,你们以后可要多小心了。”
李承翰道:“如此说来,我师兄弟几人倒真要谢谢姑娘。两位能看破我等跟踪,也是江湖老道,既然两位与玄天宗也不是一条道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林家几位究竟何处?”
杨安国接口道:“尊驾倒是高看我兄妹,我等并未察觉诸位跟踪,只是这山东地界,到处都是我等眼线,自然有旁人看到相告。”看看沈放,道:“这位沈公子与百花谷的彩凤凰一路,我等自然也不想得罪。却不知诸位与临安林家有些什么交情,何以要趟这淌浑水?”
李承翰轻描淡写道:“林员外与我等乃是旧识,遇到此事自然不能不管。”心中也是暗道,他直言不讳,想来就算不是他们这群人动手,也必知缘由。
杨安国点了点头,道:“其实此事我知道也是不多。”
李承翰道:“但请明言。”
杨安国道:“林家兄妹实是被玄天宗所擒,只是假借我义军旗号,其实只是想引一人过来。”微微摇头道:“玄天宗此事不想抛头露面,是以要我等做个幌子。”
沈放问道:“究竟何人?”
杨安国道:“悲秋神剑谢疏桐。”不待沈放追问,自道:“谢疏桐北上燕京,听说是又要去寻风危楼比剑,道上却意外抓了个和尚,叫做道衍。玄天宗对着和尚很感兴趣,真巧得知林家兄妹北上,下手擒来,想要换人。哎,这些人狡猾的很,自己做的事情,却要拿我等作个挡箭牌,要我等居中谈判。”呵呵一笑,道:“消息放出多日,谢大侠想已赶过来,尊驾不说,适才我还以为是谢大侠到了。”
沈放微微一怔,道:“胥苍双?”
李承翰自然知道胥苍双事情,花轻语却是一头雾水,看杨安国兄妹模样,对此人来历也是不知。沈放道:“这和尚乃是魔教中人,与丐帮执法长老何安在宿仇不浅,据说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地灭神针’就是此人所创。”
花轻语、杨爱国兄妹听“地灭神针”四字,都是一惊。杨安国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果然奇货可居。”
沈放眉头却是越锁越紧,道:“只是此人眼下得金国翼王庇护,同党也是不少。这翼王府与玄天宗也有勾结,就算玄天宗明着要人也师出有名,何以还要遮遮掩掩?”
杨安国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想是不想与谢疏桐和丐帮破脸。”
杨妙真摇头道:“原来还有丐帮在里面,难怪,难怪。”
花轻语察言观色,岂有不落井下石之理,挑拨道:“是啊,想是他怕了谢疏桐和丐帮的名气,才叫你们出来顶缸。那谢疏桐武功可高了,据说脾气也不大好,他过来岂会跟你心平气和,怕是直接拔剑就杀进来。”
杨安国呵呵一笑,他将此事和盘托出,本就是想到了此节,早拿定主意,不管谁来交涉,自己只在当中传话,绝不替人背锅。此际却是装的笑容僵硬,似是心中发虚,道:“不能吧。”
沈放对此人全无好感,看他就觉是在假装,冷笑道:“你与玄天宗交情匪浅,人家没给你说个明白?”
杨安国叹气道:“我等不过与玄天宗做过几回生意,也算不得有什么交情。”
沈放道:“几百万两银子,说分就分,恐怕这关系也不简单吧。”
李承翰道:“听杨兄谈吐,胸怀大志,也非寻常之辈,既然想举起义帜,又如何与玄天宗勾连?”
杨安国道:“尊驾抬举,我等有什么大志,无非是金狗不拿我等当人,自己也没本事,文不成,武不就,活不下去而已。”微微一笑道:“再者说,玄天宗便不能抗金么?”
此言一出,沈放三人倒都有些诧异,沈放奇道:“玄天宗有意助宋抗金?”临安玄天宗与铁掌帮针锋相对,辩驳之际,大荒落也曾出此言,沈放只道她是强辩之辞,但听杨安国意思,这玄天宗倒真似存了相助大宋北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