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战青枫接连几招都是虚招,更是拼着挨了栾星来两掌,长驱直入,直接制住栾星来要害。他双指扣住栾星来咽喉,只需劲力一吐,就能将他喉管捏碎,已是大获全胜。
栾星来心中懊恼,更是输的不服,只觉战青枫武功实属二流,可自己偏偏输了,脸色由红转青,右青转白,牙关紧咬,狠狠瞪着战青枫。
战青枫面露嘲讽之意,故意一点一点松开手来,讥道:“既然输不起就不要输。”
栾星来对战青枫怒目而视,忽然大声道:“奶奶的,你这人好生狡猾,拼的挨我一记,败中求胜。我若是狠些,不连你骨头也打断了!奶奶的,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打伤了你,闹不好脖子要被你开个窟窿!奶奶的,一时大意,让你占个便宜。”此人嘴碎话多,倒也光棍。
花轻语悄悄一拉沈放衣袖,低声道:“他受伤了。”
沈放点点头,战青枫行险求胜,硬生生挨了两掌,第一掌打在前胸,着实不轻,脸色未变,嘴角却有血迹。战青枫自己心知肚明,说话之际,嘴角一添,硬生生将一口淤血咽下。这两人一般死要面子的性子,叫沈放也是无语。
但接下来战青枫之言更叫众人吃惊,战青枫望向栾星回,道:“你若是不服,不妨也上来试试。”他分明已经受伤,竟然还想挑战。
栾星回呵呵一笑,道:“既然战兄有此雅兴,在下岂能不奉陪一二。”
沈放微微一怔,栾星回说话大出他意料之外,却叫他对此人更是忌惮。在沈放看来,栾星回武功还要强过栾星来,也是高傲之人,战青枫受伤,他没有不知之理,却还是点头应战,此人心性当真是有些难以琢磨。
嵬名博笑道:“适才交手,这位小友也是费力不小,我看还是改日吧。”
沈放暗暗点头,心道这西夏人还算宽厚。
栾星回呵呵一笑,道:“如此也好。”此人似是没个主见,口中说变就变,却又似顺理成章,没人能挑出不对。
战青枫却是冷冷道:“要打就打,久闻昆仑派‘玉京长生剑’,正想领教领教。”手一抬,已将长剑拿在手中。
沈放心念一动,“玉京长生剑法”?曾听道济大师说过,这路剑法脱胎于古法,倒是真想见识一番。
花轻语摇头道:“这也是个疯子,打架就这么好玩么。”她只道战青枫真是好武成性,有心见识昆仑剑法。
沈放见战青枫眼中凌凌尽是战意,毫无做作。忽然想起战青枫对自己所说,“不要以为只有你吃过苦”。眼下他如此执拗,分明就是自讨苦吃,可沈放忽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战青枫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名满江湖,岂不就是靠的这股不肯屈服、永不退缩的心性。他叫人讨厌的是这份傲气,可让人尊重的,也是这份骄傲。心中轻叹一声,上前一步,道:“战兄,咱们是来做客,还是莫要让主人家难做。”
战青枫摇头道:“玄天宗武林一脉,岂会计较。”
栾星回却是一笑,反是退后一步,笑道:“沈兄有命,敢不从命。余兴小试,不打也罢,沈兄还是尽早养好伤势,我也有个对手。”他抑此扬彼,话中分明是看不起战青枫之意。
嵬名博一旁却是微微一怔,昆仑与西夏相距不远,他对这栾星回也是略知一二,知道此人俊逸超凡,实是个眼高于顶的性子,但几次三番,对沈放言语都是客气之极,显是真正当他是个对手。但沈放何人他却是所知不多,只听沈放在临安舌战群儒,叫玄天宗、铁掌帮两大豪强骑虎难下,但此外沈放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武功想必也是有限,可为何栾星回如此重视。呵呵一笑,问道:“不知这位沈小友师承何处?”
沈放道:“晚辈愚钝,不敢有辱师名。”
嵬名博见他不肯说,也不在意,微微一笑。
战青枫却道:“你若是想打,我倒是可以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