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南阳双眼一眯,道:“我若是说不好呢?”
卓青行哈哈笑道:“哈哈,南阳兄就是面冷心热,嘴上不肯饶人。”望一望萧平安三人,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给南阳兄赔个不是。”
宋源宝见来了救星,又听卓青行如此说,聪明伶俐如他岂能不知该怎么办,一拉萧平安两人,躬身道:“卧大侠,我等不知是你老,更不知你与这小二有杀妻之仇,夺子之恨,冒犯大驾,还望恕罪。”他“卧大侠”三字说的分外响亮,后面什么“杀妻夺子”更是用心险恶。秋白羽好汉不吃眼前亏,跟着一躬,萧平安却是不肯,被宋源宝硬拉着弯了下腰。
卧南阳前面半句还听的入耳,听见后面半句,脸色大变,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源宝笑嘻嘻道:“我哪里胡说,卧大侠必是有大仇,否则无端端的,为何要杀了那小二?”
卧南阳杀人,用的乃是暗劲,酒楼之上,食客多半不懂,也无人怀疑,此际宋源宝点破,众人方才明白,登时有人惊叹,出声就觉不好,连忙将自己嘴巴捂住。
云阳道人皱眉道:“什么杀了小二?是地上这个么?”
卧南阳冷笑一声,拱手道:“既然如此,留他们一条狗命,咱们后会有期。”迈开大步,下楼而去。他虽然名声已经不佳,但这滥杀无辜之事,总是不好摆到明面上说。
彭惟简微微一笑,对朝东海一抱拳,道:“朝兄,在下也先走一步。”
朝东海道:“请,请。”
彭惟简带着勃术鲁下楼,路过云阳道人和卓青行身侧,彼此都未看上一眼。
萧平安三人连忙上前给云阳道人和卓青行见礼。萧平安三派比剑当日被关在后山,但随后便被放出,在山上虽与云台、点苍两派人相交不多,但他乃是比剑魁首,这两位首脑人物自要拜见。
云阳道人和卓青行受了三人一礼,卓青行笑道:“原来是那三缺杀了小二,我说你们几个怎如此大胆,竟敢惹上人家。”
宋源宝眼珠一转,道:“两位师伯,不如趁他没走远,咱们把他……”手一挥,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卓青行笑道:“胡闹,胡闹,三缺岂是这么好对付的。”
云阳道人望望萧平安,点头道:“你们几个委实不错,此番开封所为,大涨我汉人士气。呵呵,此番你衡山派名声大噪,可也是因祸得福。”
萧平安恭声道:“云台、点苍、衡山同气连枝,三派一家,开封一事,绝非我一派之功。”
云阳道人和卓青行相对一笑,卓青行道:“你小子这话说的圆滑,是你师傅教的吧。”
萧平安面上一红,显是被卓青行说中。
云阳道人道:“年少侠义,自然不错,可也要量力而行,以后莫要冲动。若不是青行兄听人说此间闹事,非要上来看看,你们几个岂能逃了三缺毒手。”
萧平安三人心有余悸,连连称是。
卓青行笑道:“云阳道友就爱训人,他们侠义为先,不畏强敌。也该多多鼓励才是。我等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晚些出去,莫要再和三缺碰到。”
三人点头答应,云阳道人与卓青行转身下楼。走到一半,云阳道人回身道:“萧师侄,有人处心积虑,要对你不利,你可要小心在意。”他话中之人,显然并不是卧南阳。
萧平安微微一怔,但仍是抱拳躬身道:“师侄记下了。”
朝东海自坐在桌前,见他们几个回来,火冒三丈,再忍耐不住,开口便骂道:“你们几个孽障!忒也胆大,知不知道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都是有为之才,更要懂的珍惜性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是叫你们妄自尊大,不量力而行么!舍生取义,是叫你们自投罗网,平白送死么!”
朝东海是动了真怒,将三人骂个狗血喷头,足足训斥了半刻钟。三人谁也不敢还嘴,唯唯诺诺。若不是终于想起,怕死了小二,官府过来麻烦,只怕还不肯走。
当晚寻个客栈住了,睡到半夜,忽闻外面吵闹动静。萧平安登时惊醒,出门一看,就见秋白羽正追着宋源宝打,一前一后,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