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听栾星回名字,更是生气,截口道:“是那个混蛋么,他跟玄天宗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定是弄假!”
小二吓了一跳,道:“莫非姑娘认识栾少侠?”
花轻语气道:“我认得他个鬼!脏了我耳朵!你继续说,不许再说那个混蛋。”其实那日惹恼她的是栾星来,但花大小姐脾气比较大,听栾星两字就不舒服。
小二心道,果然姑娘越是好看,脾气越大,嗯,这姑娘这般好看,跟她脾气倒也配得,忙道:“这第四位便是如今风头正劲,炙手可热,燕京孤煞杜绝,咱这大侠套装,就是跟他学的。”
众人听他兜了一圈,总算回到正题,也是发笑,李承翰道:“小二哥博士买驴,也是精到。”
那小二一张好嘴,都是道听途说,自己却没几分墨水,也不知“博士买驴”究竟何意,只道真是夸奖,连道:“不敢,不敢,这驴我倒也卖过几头。”
花轻语道:“你废话真多,这杜绝又干过些什么?”
小二忽然面露庄重之色,郑重道:“杜少侠就干了一件事,一个月前,他终于杀了他师傅翕元和。”
纥石烈光中大吃一惊,道:“是城南的北路仁侠翕元和?”
沈放等人都是不知,奇道:“此人号称仁侠,当不是坏人?”
小二重重啐了一口,道:“呸,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装的是个好人,其实作恶多端,若不是杜少侠,咱们都给他骗了。”
纥石烈光中奇道:“他做了什么?”
小二道:“听我细细道来,杜少侠家境富裕,幼年便拜在这老贼门下学武,因为天资聪颖,甚得这老贼喜欢。他有个小师妹,便是这老贼的亲孙女,两人青梅竹马,男才女貌,本是一对璧人。可十多年前,这道貌岸然的老贼醉酒之后,原形毕露,借着酒劲,竟对亲孙女行了那禽兽之事。可怜一个如花女子,怎受得了这般龌龊,事后便自尽而亡。杜少侠去寻,却只见到一具冰冷尸体,五雷轰顶,悲痛欲绝,自然去找那老贼拼命。”
花轻语道:“等等,他怎么知道是那老贼干的?”忽然醒悟,道:“那披帛?”
小二道:“姑娘真是聪明,本想卖个关子,不错,那可怜女子自杀之前,写就血书,就在那披帛之上。可还没等杜少侠去寻仇,几位师兄却堵住门口,不待他说话,便刀剑相加。原来那老贼恶人先下手,竟说是杜少侠强奸自己孙女不成,逼孙女自尽,要人清理门户。杜少侠拼死挣扎,终于逃得性命,带走一条披帛。那老贼一面派人追杀,一面将杜家满门老少,杀了一干二净。”
柳传云也怒道:“这老贼果然该死!”
小二道:“可不是,可怜杜家二十余口,死的不明不白不说,这些年还一直背负骂名。直到一个多月之前,杜少侠披着这件灰色的披风,戴着这条披帛,一个人,一把刀,走进姜家。他还是翕元和传授的武功,却练的厉害无比,听说他这十多年,就躲在燕京附近的山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他将那些为虎作伥的师兄一个一个杀死,终于逼了那老贼出来。两人一场大战,那老贼也是厉害,武功高强的很。可杜少侠豪气冲宵,气势如虹,身上中了多少刀剑都是不怕。”
纥石烈光中点头道:“听说那老贼身手确是不凡。”
小二道:“是啊,那老贼确实更加厉害,却是被杜少侠的凶悍吓破了胆,终于夺门而出,杜少侠就在后面追!”说到此,他神采飞扬,双目放光,道:“那一日我可是亲眼看见,老贼在前面跑,杜少侠在后面追。杜少侠一身是血,每一步踏下,都是一个血红脚印。一直追到南边城下,那老贼终于无路可走。周围围了一圈人,那老贼还想煽动旁人救他,可杜少侠解下披帛,将上面的字露给他看,然后一刀砍了他的脑袋。杜少侠报了仇,自己可也差点死了,砍了人头就倒了下去。有人大着胆子,上前看了披帛,才知道前因后果。这样的少年英雄怎么能叫他死,大伙齐力将送杜少侠去就医,你们猜怎么着,解开衣服一数,他身上足足被砍了七十三刀!”
他如此说,那杜绝定是救了回来。众人听了也是动容,吕鑫道:“这姓的杜的果然是条汉子。”
小二道:“可不是,诸位不知,这一个多月,咱这披风和披帛可不知道卖了多少。”
花轻语掏了一锭银子,足有二两多重,扔给那小二,道:“算你讲的还不错,以后记得,什么栾星回是个大大的坏蛋,你可莫要替他扬名。”
小二一口答应,道:“是,是,什么四大天王,听也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三、三、那个风尘三侠。小的这就替几位包起来。”
沈放笑道:“算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卖吧。我便是我,为何要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