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苍然劲力打个正着,柯云麓动也未动。
晏苍然稍显惊讶,自己虽未尽全力,此人不动声色,硬接一记,这功夫也是不弱。
柯云麓本想立刻开口说话,张开嘴,胸口竟是一滞,原来晏苍然随手一拂,竟还暗藏了一道内劲。好在这股劲力更弱,柯云麓微微一顿,道:“老夫柯云麓。”
人的名,树的影。柯云麓曾任玄天宗江南西路堂主,江湖上自然算一号人物。晏苍然虽未见过,但也闻名。呵呵一笑,拱手道:“原来是玄天宗的朋友,幸会幸会,老夫晏苍然。”
柯云麓欠身还礼,道:“久仰久仰。”这人上来就想抢自己椅子,可不能与他太过客气。晏苍然?这名字好像也有些耳熟,莫不是“一意孤行”?他不是退隐多年了么?
两人打个哈哈,彼此心照不宣。
晏苍然再出江湖,便在翼王府做事,消息也算灵通,也知柯云麓如今已退出玄天宗,似乎还闹的不大愉快。杨熏炫在临安许久,对沈放与柯云麓的过节更是知道的清楚明白,笑道:“柯兄别来无恙,令侄之殇,我等也是惋惜。”
晏苍然听他说话,这才知道两人认识,心中不喜,认识你不早说。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杨兄故旧,大家也是自家人。”
柯云麓看看对面沈放萧平安几个,立刻选了立场,站起身来,笑道:“正是,正是,自己人,自家人。”既然存了结盟之意,自己也不好再坐,毕竟晏苍然、杨熏炫,哪个也不逊自己。至于宋仁杰,他倒是瞧不上,不为武功,只是对他为人不齿。
宋仁杰见自己这边算是添了个后援,但看沈放那边,玉姑和阴长生可也都不是易于之辈。忽地呵呵一笑,道:“谢兄,你要小心替你搬椅子这个小子,这可是个大麻烦。”
谢疏桐道:“哦。”他倒真是不知沈放与这些人有何恩怨,按理说,沈放不过是个年轻小辈,怎地适才晏苍然三人进来,见他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宋仁杰道:“这小子惹恼了翼王殿下,殿下有令,必杀此人。”
谢疏桐冷笑一声,道:“什么狗屁王爷。”
晏苍然和杨熏炫面上都不好看,宋仁杰却是若无其事,反是笑道:“谢兄逍遥自在,自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这位柯兄,与这小子也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谢疏桐看了眼柯云麓,道:“他们有仇,自己解决便是。”先前众人未来,这沈放跟柯云麓对面坐着,不也相安无事。
宋仁杰道:“是,还有一人,与此子也是仇深似海,必要杀之而后快。”
谢疏桐道:“你要讲就讲,莫绕圈子。”他已经明白,这宋仁杰前面所说,不过吊吊众人胃口,下面这话才是重点。
沈放也觉有趣,心下暗道,莫非他要说彭惟简,这人可吓不着谁。
宋仁杰目光越过谢疏桐肩头,落在沈放脸上,阴阴一笑,道:“还有一人,便是玄天宗东方使执徐。”
沈放也觉奇怪,自己籍籍无名,为何执徐却三番五次不顾身份,想要对自己下手。再说,燕京之时,因陈少游的关系,自己不是与玄天宗了解恩怨了么。
谢疏桐也是道:“他何等身份,与他一个小辈能有什么恩怨?”
宋仁杰道:“执徐先生宋仲珩,他曾有一个儿子,也是唯一的骨肉。”看着沈放,目中尽是戏谑之意,一字一句道:“冷月刀宋雪鱼,便是死在此子母亲手下。我今日说给你听,便是告诉你,不管你如何躲滑,你都是死定了!”
注:如今我们知道的少林寺的七十字诗法裔辈分,乃是南宋福裕禅师所创立,依次是: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周洪普广宗,道庆同玄祖。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德行永延恒,妙本常坚固。心朗照幽深,性明鉴崇祚。衷正善禧禅,谨悫原济度。雪庭为导师,引汝归铉路。福裕禅师生于1203年,1260~1274间任少林住持,被誉为少林中兴之祖,此时年仅三岁。历史上少林住持多要朝廷任命,也并非一脉相承,字号也不统一,小说中多是编造。文中故事历史时期的少林主持有,普照(1190-1194),兴崇(1204-1208),虚明(1208-1212)。其中教亨,号虚明,济州任城人,俗姓王,也是一代名僧。七岁在崇觉寺出家,十三岁受大戒,十五岁外出游方。他先后出入过五座道场:嵩山戒坛寺,韶山云门寺、郑州普照寺、林溪大觉寺和嵩山法王寺,后应请任少林寺住持。
凑个字数,2004年写的一个短篇,那一剑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