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姜化下去,没一会儿,宇文都走了进来。
寒冬腊月,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一根绳索连接着荆棘藤条上下两头,背在身上,绑的很紧,已勒进肉中。
白色的里衣斑斑点点,尽是嫣红。
李儒见状,眉头一挑,有些意外,这货大老远跑了过来,竟然是来负荆请罪?!
他没想到这货竟然给他玩这么一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还是宇文都率先动了,单膝跪地,背上荆棘藤条因这动作又勒进肉中半分,鲜血渗透出来。
宇文都面不改色,朗声道:“殿下,末将有罪!特来向太子殿下请罪!”
这么做作?见着这一幕,李儒眼角直抽,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将他扶了起来,故作惊诧道:
“宇文将军何罪之有?放心,我不计较你不给我开城门,也不计较你安排我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更不计较你让老兵训练分配给我的难民,这都不是事!”
一听这话,饶是宇文都也不由嘴角一抽,他没想到李儒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城府,实际上比谁都记仇,而今也算领教了一番李儒的小肚鸡肠。
当下干咳两声,解释道:“末将惭愧,不知殿下对我意见颇多,不然早便来请罪!”
“此番前来,乃是因为六皇子交代给我的事情。”
接着把先前李儒听到的一字不差地重新说了一遍,倒是让李儒咋舌不已。
这小子的记性还算不错,还有这演技都他娘的可以去争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毕竟这小子连老六那兔崽子的表情语气都模仿地惟妙惟肖,不去当演员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是说,这小子本就是一个演员?!
宇文都自然不知道李儒心中所想,自以为这番话天衣无缝,赤诚可鉴,末了,又竖起四根手指,指天发誓道:
“末将忠于大隆,对皇上,对太子忠心不二,绝不可能做出那等荒唐之事!”
“六皇子不顾兄弟情义,国家安危,实在是过分至极!”
这么严重,那我也该认真一些?眼见着宇文都那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李儒想着要是不卖力表演一番,舞台效果岂不是太差?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几乎是宇文都话音刚落的瞬间,李儒瞬间暴起,霍然起身,大袖一帅,热气腾腾的茶水直接被打翻在地。
“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似乎是没解气,李儒又将周围的桌椅都推翻,狠狠地踹到在地,边踹边骂:“好你个李霄,枉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结果你特么地背后净想着算计我这个当大哥的!”
“卑鄙!无耻!下流!现在就连国家的安危都不放在眼里,长兄如父,他娘的,我这个当大哥的要不收拾你,我怎么对得起父皇!奶奶的熊!你给我等着!”
……
一通破口大骂,吓得周围人纷纷退避,大气不敢多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