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见李晋上来,赶紧将头压低,生怕被他发现。他心道,“那些收煤票的小孩也上了楼,煤票肯定是卖给李晋了。李晋收那么多煤票干什么呢?”
这年头,煤票只能换一些内部煤,关键是那些煤有什么用呢?
不行,我去滦煤集团看个究竟!想到这,他也顾不上吃饭,赶紧起身,直奔滦煤一厂而去。
“张军,你真不让老娘吃午饭啊!跟着你,这几年我跟你没少遭罪。现在还当街卖腌小鱼,不知道喝了多少西北风,到现在一口热乎饭都不给我吃,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有你这样的嘛,简直是把老婆当牲口使!”
“我不活了!”
薛明明急得大哭起来,用拳头不断地打张军,顿时整个饭店的人都看向了张军。
薛明明说得没错,结婚后,张军真是像使唤牲畜一样的使唤薛明明。与吴英、张小朵聚餐,一次都没带过薛明明。但是搬货这样的体力活,一次都不少薛明明。
张军之所以把薛明明当牲口使,无非是张军认为,,薛明明和自己家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应该娶吴英这样厂子的闺女。
心里看不上,反应在行动上就是把老婆当牲口使唤。尽管张军自己都不觉得。不信你看,要是薛明明是厂长闺女,张军敢这么干不?
“谁说我把你当牲口使了……我顶多把你当男人,不,那不是咱们家条件不好嘛!”
当听到张军将老婆当男人使,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目光带着异样!
“我的祖宗,别哭了,我这是有要紧的事,晚上,晚上肯定带你吃国营饭店!”
看着大家都看向自己,张军赶紧说道,拉着薛明明就走出国营饭店。滦煤一厂距离国营饭店很近,不到10分钟两人就来到滦煤一厂外。
“张军,大中午的你带老娘来这里干嘛?”
“我真是倒霉啊!”
薛明明一脸不满地问道。
“看看就知道了!”
张军向四周张望着。
这时,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向张军走了过来,只见他紧紧地盯着张军,眼神凌厉,像是能吃人一样。
“你们是倒煤的么?”
他对着张军问道。原来,刚才一嗓子倒霉,引起了络腮胡子的注意。
“煤什么煤!没~有~”
薛明明中午没吃饭,正心里憋气,就要直接怼他。可是张军却拉住了薛明明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
“兄弟,这煤多少钱一吨?”
张军问道。
“当然是这几天的市场价,100元一吨!”
张军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李晋在小区收煤票是10元一吨,转手就卖100元一吨。你个狗日的,原来是在这里赚钱啊!
不过,这中间有一个环节就是煤票怎么兑换成煤呢?
看来这个李晋真是神通广大啊,连滦煤都能搞定!
不对,李晋认识的关系,最厉害的也就是吴英他们,可是吴英的爸爸是饮料厂的厂长,根本没有控制滦煤集团的本事。
李晋肯定有别的门道,一会儿进去一探究竟!
“兄弟,卖不卖煤说句话啊!”
这时,络腮胡子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有!你要多少煤!”
张军赶紧说道。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络腮胡子豪气地说道。
“行,你等着吧!”
话毕张军就走进了滦煤一厂。
“张军,你瞎说什么?你哪里有煤?那个黑大个凶巴巴的,你要是骗他,小心被打!”
薛明明不满地说道。
“放心吧!他李晋能干成的事情,我也能干成!”
张军此时又来了豪气。
不得不说,张军是这个时代少有的聪明人,他想了想对着薛明明道,“你不是说准备卖煤票嘛,带来了么?”
“嗯!”
薛明明从衣服兜里拿出了30吨的煤票。薛明明的爸爸也是煤矿工人,所以家里也能分一些煤票。张军住在城里本来不需要煤票,可是他平时爱占小便宜,所以就让薛明明也从家里弄来了一些煤票。
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张军拿过煤票,心道,“去供销科趟趟路!”
话毕,他直奔滦煤一厂的供销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