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臣失笑，又在楚云羡唇上亲了一口，才将她重新按回自己怀里，开口道：“我爸妈是政治联姻，但是我妈却是真心实意爱慕了我爸很多年，我记得，小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直到我爷爷去世以后没多久，一切就开始变了。”

“他们经常吵架，虽然他们有刻意避开我，时间一久我也看出来了。到后来，我爸开始长时间不回家，我妈也整天郁郁寡欢，但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一句。”

回忆起母亲，霍曜臣的声音难得的变的温柔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缅怀和哀伤。

楚云羡伸手覆上霍曜臣的手背，要没有开口什么，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在。

“直到有一天，两人从外面回来，当着我的面大吵了一架，我爸把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要跟我妈离婚，然后第二天，他就带着沈娴母子三人登堂入室，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儿女。”

“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没有一天安宁，我妈妈的抑郁症也越来越严重。”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放学回家，推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我妈躺在一池血水里的画面。”

“而那个傻女人，临死之前，还抓着我的手，对我说，‘阿臣，妈妈对不起你，别恨他，他是你爸爸’。”说到这，霍曜臣的手突然紧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楚云羡靠在他怀里，能够感觉到这一刻，霍曜臣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那种亲眼看着至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悲愤痛苦，楚云羡能明白，但是到底有多痛，却只有霍曜臣自己体会。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伤不在自己，你永远无法感受到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