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眼睛红的更厉害，死死抱着楚云羡，偏执道：“不，妈咪，我不允许你食言！”

楚云羡摇头，摸了摸豆豆的脸，用仅剩的力气努力抬起身子，凑近豆豆，在他耳边低声叮嘱，“豆豆，别恨霍曜臣……这是我的选择，别恨他……”

此时此刻，楚云羡终于明白，当年霍曜臣妈妈死之前，对霍曜臣说，要他别恨他爸爸是什么心情了。

不管上一辈恩怨纠葛，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带着恨意活在这个世界上。

特别是，对自己最亲的人。

那样太痛苦。

豆豆立刻尖声道：“不，我做不到，妈咪，我做不到，如果你死了，不管是谁，我都会恨他，会为你报仇！”

楚云羡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只能低喃道：“乖，最后在听妈咪的话一次……”

“我不要，妈咪，你不要离开我……”豆豆失声痛哭。

走廊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孩子哭声里，充满了害怕失去的恐惧。

哭的人心都要碎了。

顾与暮不忍，转过脸，将头埋进权成非的胸口。

楚云羡心也很疼，比中枪的伤口更疼。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表情冷硬的霍曜臣，吃力道：“霍曜臣，欠你的，我拿命还给你……这是我们的恩怨，我希望你看在我们差点成为夫妻的情分上，不要迁怒到豆豆身上，放他走……”

“因为他，他是……”

突然，胸口一阵劇痛袭来，楚云羡顿时痛苦的皱眉，眼前一片漆黑，原本贴着豆豆脸颊的手，无力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