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精神虽然有些问题,但肯定是人。”戴医生果断说道。
“是么……”秦尧道:“这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在没有绝对饥饿的情况下,人会生喝牛血吗?”
戴医生瞥了眼地上布满咬痕的牛尸,认真说道:“精神患者的世界,不是咱们这种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秦尧跨步来到标哥面前,高斯枪抵着他胸口,左手放在他头上,强行启动搜魂术。
从某些方面来讲,搜魂术就是悬疑克星。
任你智慧再怎么高超,手段再怎么高明,布置再怎么复杂……搜魂术一出,管你什么故布疑阵还是重重套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意识化身站立在标哥的识海内,秦尧一点点翻阅着他在精神病院的经历,通过这个“窗口”,看到了一个昏暗,肮脏,乃至极度扭曲的世界。
在标哥的视野里,所有穿白大褂的人都是魔鬼,他们会通过电击,酷刑,解刨对付里面的精神患者。
其中为首的院长更是魔鬼中的魔鬼,是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存在。曾住持大规模的自杀仪式,然后又用某种秘法将死去的人重新复活。
复活后的人类,将失去所有痛感,乃至所有感觉,哪怕手指被活生生切了下来,也不会有丝毫不适。
而那院长将这个过程称之为治疗,唯有经过这种治疗的人,才能出院。
至于说出院后去了哪里,标哥也不清楚,因为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是禁止在病院内讨论与传播的……
捡着“有用”的信息看完后,秦尧缓缓抬起手掌,扭头看向戴医生。
戴医生心头一跳,干笑道:“怎么了,警官?”
秦尧毫无征兆地抬起高斯枪,枪口对准戴医生脑袋,勐地扣下扳机。
“休。”
一束金黄色光芒陡然从枪口内喷出,刹那间便来到戴医生面前。
诡异的是,这子弹彷若无物般穿越过戴医生的头颅,而对方身躯却被子弹携裹着的细微风流吹散。
一颗能爆掉亡魂头颅的子弹,就这么打在了空处,轰击在一面墙壁上。
“雅典娜,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在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秦尧转手间掏出一个小型罗盘,瞬间消失在原地。
雅典娜召唤出神弓,微笑着看向那六名女性护工:“听到了吗?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如果你们有什么异动的话,会死!”
六名护工:“……”
另一边,秦尧掌托罗盘,在疯狂颤动的罗针指引下,飞速疾驰于昏暗荒野中。
追着追着,当他来到一座亮着橘黄色灯光的二层小楼时,颤抖不止的指针突然停了下来。
“冬冬冬。”
秦尧收起罗盘,拾阶而上,停在透着一丝光亮的木门前,抬手叩门。
“谁啊?”
房间内,盘膝坐在神像下首,蒲团之上的道人,翻手将一本激情杂志塞到蒲团下面,抬目问道。
“警察查房,麻烦开一下门。”秦尧将握着高斯枪的右手背在身后,严肃说道。
“警察?”道人挑眉,暗道:大晚上的看点杂志陶冶情操也犯法吗?
“再不开门的话,我就破门了。”秦尧又敲了敲木门,威胁道。
道人深吸一口气,从蒲团下面掏出杂志书,径直丢进床铺下面,起身拉开木门:“警官,出什么事情了吗?”
“有只鬼跑到你这里后就消失了,我想看看有没有藏在你房间内。”秦尧道。
道人一愣,满脸愕然:“您这话是认真的?”
“你看我有和你开顽笑的意思吗?”秦尧反问道。
道人脸颊一抽:“警官,你就算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也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吧?那鬼疯了吗,主动往道场里面跑?”
秦尧:“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你要说别的事情,我还能配合你调查,但你说我这道堂藏鬼,我就有点不服了。”
道人面色不愉地说道:“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贫道钟发白,五岁学医,八岁修道,十六岁成名,二十岁就改行开了杂货铺。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改行开杂货铺?”
“因为方圆二十里的鬼都让你给捉完了?”秦尧脸色古怪地问道。
钟发白愣了一下,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原因?”
秦尧将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到前面,手中握着的枪口贴在钟发白胸膛上:“原着告诉我的,别特么废话了,赶紧带我进去。”
钟发白很想问一句这袁住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此事,但此刻明显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只能缓缓后退,将其迎进道堂。
进入道堂后,秦尧动用大洞真经的灵气开启天眼,眼底浮现出来的不再是金色光芒,而是白金色灵辉。
通过这两次开天眼的经历,他发现来自大黄庭的真气已经不足以令邪祟无所遁形了,只能改用消耗更大的大洞灵气。
少焉,当他目光扫视过道堂内的大部分陈设,望向床铺时,目光微微一凝。
钟发白心神发紧,干咳道:“看完了吗,警官?”
秦尧缓缓来到床铺前,单手扣住床底,轻轻一用力,便将整个木床抬了起来,露出脏兮兮的地面以及一本背面向上的书籍。
钟发白瞥了眼那书籍,微笑道:“您看,我就说没有什么吧?”
秦尧拿枪顶了顶他胸口,询问道:“这书是你的吗?”
“我朋友的。”钟发白果断说道。
“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打开。”秦尧命令道。
钟发白满脸抗拒:“不用了吧?”
打开杂志……这不是要对他公开处刑吗?
一旦传出去的话,他钟道长还怎么在圈子里面混?
“让你去你就去,少废话。”秦尧低喝道。
钟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钻进床底下,将那杂志取了出来,无奈翻开。
“唰……”
就在书页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阵黑烟突然从书里冲了出来,化为人影,一把掐住钟发白脖子,朝向秦尧怒吼道:“退后,否则我就掐死他。”
钟发白挑了挑眉,忽然抬起双手,紧紧抓住身后白大褂的手腕,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其重重摔倒在地,膝盖紧接着跪击在白大褂胸口,瞪着眼睛说道:“你以为你挟持谁呢,贫道可是钟发白!”
“砰。”
只可惜,帅没过三秒,刚装了一波的钟发白就被一记膝撞狠狠顶在后背上,身躯越过戴医生头顶,以狗扑食的惨烈姿态狠狠栽倒在地。
“嗖。”
戴医生再度化作一股黑烟,极速飞向窗子。
秦尧施展遁地术,瞬间闪现至木窗前,抬手伸进黑烟内,掐着戴医生脖子将其从烟雾中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