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五感全开的一瞬间,我就险些被强化成成百上千倍的灵敏感觉收集来的海量垃圾信息淹没,但依靠本人在研究所经历各种恐怖实验所磨砺出的坚强意志,以及基因集合体分泌的可以促进注意力集中的啡肽类物质的帮助下,我终于发现了一点儿炼金术控制的蛛丝马迹,准确的说,是用舌头尝出来的。
将一口冰凉的空气吸入嘴里,我舌头一转便品尝出包括水、尘埃、悬浮粒子等一百二十来种有机物和无机物味道,不得不说人家这里的空气就是干净,这要是在国内吸这么一口,四五千种刺激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不仅舌头受不了,脑袋也得炸掉。
然后我就从这一百来种味道中,分辨出一种生涩的,介于金属和非金属元素的味道,略甜,微腥,且沾有淡淡的几丁质香气,人为加工的迹象非常明显,最重要的是,这种元素的味道我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尝到过。
这实在是太可疑了,作为骄傲的中国人,上次进入五感全开状态的时候,我自信自己已经凭借深吸一口气,把元素周期表一百七十种分类元素粒子状态下的品尝口感分辨出来并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之后连续三天吃不下饭,连喝水都吐就是明证,如此全面的信息库,却找不到这种金属元素对应的味道,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种金属,不存在于元素周期表中,至少不存在于我们常见的元素周期表里。
两眼的焦距急速变换,感光细胞在激素和神经调节下不断改变膜电位信号传导,筛选各种可见光波长,最终在一番努力之后,我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无数肉眼难以发现的细小颗粒,在高斯光波的特殊波长漫反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呈螺旋状从云层之上倾泻而下,形成一道扭曲的光柱,而光柱下方连接着的,正是跟黑狗打得不可开交的炼金傀儡。
“气流的丁达尔胶体效应!”我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通讯器那头一说,几个科学家立刻异口同声的吼出了答案,卡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高叫道:“原来他们是将绘制炼金符文的炼金尘自高空洒下,利用炼金尘自带电荷不易扩散的特点,在一定区域内形成密度稳定均匀的空气胶体,而炼金尘形成的胶体物质……虽然会影响传递效率和造成损耗,但却可以作为载体传递炼金阵!”
谢尔东的语气也透露出一脸的不甘:“只差一点儿!我只差一点儿就想到气流胶体信号传输了,都是因为构建四次元定向坐标跃迁虫洞的理论模型浪费了太多时间……”
听不懂谢尔东这个怪胎在抱怨什么,但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我倒是清楚无比,我背后的翅膀奋力一扇,身体笔直的拔高,直接朝着头顶厚厚的云层冲去。
不知是不是欧洲研究所刻意制造的错觉,看似高耸将整个天空笼罩的暗灰色云层,实际离地面不过几百米距离,扇几下翅膀就飞进了浓密的云雾之中,再飞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云层已经被我甩在脚下,而我已经立于明媚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之下。
再扫视一下四周,我便嘿嘿乐了,就在离我不远处,正悄无声息的悬浮着一只被油漆成浅色的高空气球,气球下只容单人乘坐的半封闭吊舱里,一个身穿厚厚棉衣,呼吸面罩遮住半张脸的家伙棕发老外正在吊舱里低头忙活着什么,是这小子没跑!我立刻朝气球冲了过去。
就像我预想的那样,战斗并没有发生,埋首于操纵傀儡的棕毛小子,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暴露,直到呼呼的气流声来到耳边才惊觉抬头,然后正好看见一个狰狞的鸟人伸着锐利的爪子朝自己扑来,如果是坏书生他们那样训练有素的战士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还能掏出枪来抵抗两把,跟咱打打空战才失手被擒,可这小子说到底只是个常年读书做研究的宅男啊,哪经历过这种凶险的阵仗,眼见我气势汹汹的俯冲而来,吓得怪叫一声连连后退,脚下一绊脑袋一仰就从吊舱里摔了出去。
好在我离得比较近,一把捞住丫的脚脖子才没让他直接掉下去摔死,算是救他一命,目标到手的我也不耽搁,确认这小子依旧活蹦乱跳屁事儿没有,便直接调头朝下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