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思忖片刻后道:“依哀家看来,囡囡这回是真的醒悟了,铁了心要去念书,想必不会排斥去郑国公府暂住,不过哀家还是使人去问问再说,等得了准信儿,你再遣人去告知沈先生,若沈先生不同意,哀家少不得要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一求了。”
“是,臣妾等娘娘口信。”
太后叹了口气道:“读书虽是好事,但若囡囡真入了学,十天才休沐一次,哀家估计会想得睡不着觉咯!”
沈贵妃不由失笑。
两人又闲聊了许久,她才起身告退。
晚膳前,太后命春兰捧着三千两银票,跟在钟太医身后,去了芙蕖院。
钟太医给姜翎号了脉后,不由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恢复得真快,前些日子下官还担心郡主撑不过去了,没成想这才没几日,郡主竟彻底痊愈了,着实令人羡慕。”
在一旁伺候着的月秀和珠翠却在想:大概是药丸子的缘故吧?
送走钟太医后,春兰才转达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娘娘让奴婢问郡主,可愿去郑国公府的沈氏族学念书,国公爷乃当世鸿儒,曾是先太子太傅,在士林清流之中口碑极佳,门生遍布大江南北,才俊辈出,世人都以在沈氏族学念书为荣。”
姜翎讪讪地一笑:“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该不会也要考试后才能入学吧?虽然是外祖家的族学,但若考不上,也还是很丢人的。”
她可没那么全才,琴棋书画里,她也就下棋和书法还能看得过眼,其他的完全一窍不通,真要考试,她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而且就算是书法,她也不敢随意下笔。
毕竟她虽然继承了姜玲的记忆,但笔迹却是无法模仿的。
尤其是姜玲那狗爬似的字,要模仿得像,真的很难。
春兰笑着安慰道:“郡主无须担忧,贵妃娘娘已经答应要替您说项,再说,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对您宠爱有加,破例录取也无可厚非,毕竟沈氏族学本就是为沈氏弟子开设的学堂。”
姜翎颔首:“这样啊,那我就去沈氏族学吧。”
春兰得了准信后又奉上木匣,“这里是三千两的银票,太后娘娘特地给郡主您换成了十两的小面额,方便您使用,算是入股您生意的股金,太后娘娘说,若是不够,尽管再去慈宁宫支取便是。”
姜翎接过木匣,打开看了看,果然是厚厚一叠十两面额的银票,上面的红色印鉴鲜艳夺目,煞是好看。
她将木匣合上,递给月秀,对春兰道:“劳烦春兰姐姐转告皇祖母,我会妥善使用银票,绝对不会让皇祖母的银子打水漂的。”
“太后娘娘说了,这银子给您了就是您的,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是赚是亏都不打紧。”
虽然姜翎笃定自己的制药事业肯定稳赚不赔,但有人这么无条件的支持她,她还是很高兴的。
春兰把太后交代的话都说完后,便告退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转身朝姜翎行了个礼,轻声道:“奴婢替秋菊谢谢郡主,感谢您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感谢您的赠药之恩。”
姜翎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心说等你们知道药丸子的价格后,再来谢我不迟。
像她这种送人礼物恨不得不撕价签的选手,如果不是当时情况特殊,她绝不会在药丸子还没大卖的时候往外送,掉价不说,人家说不准还嫌弃,还不想要呢。
至于太后,那是自己人,当然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再说她笃定自己拿给太后的药丸子,太后会吃,其他人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