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一点!
吕布狠狠一挟马腹,催马疾进,身后漫天烟尘滚滚卷起。遮蔽了凄艳的残阳,脚下荒原正如潮水般倒退。
比刻的他,完全不复之前优哉游哉赶路的模样,甚至还舍弃了步卒,只带着骑兵急速行进。
“奉先,再这样下去,我等就算能及时赶到孟津。届时人困马乏,也无多少战力了。”身后张辽紧紧跟随,不忘开口提醒道。
“有我吕奉先一人,足以抵千军万马!”吕布傲然回应,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何时才能再骑上大宛马。
胯下要是赤兔的话,说不定早已一人赶到了孟津。
抱怨归抱怨,他也不是没脑子:最多三年,赤兔的后代就能骑乘。
虽然大概率会先是品种不佳、不适合作种马的后代。但一代代繁衍下去,终究能骑上比纯种大宛马更优良的战马。
“太尉军令已然传来,孟津可能有变,让我等飞速赶至驰援。”张绣也追了上来,向张辽解释道:“据说,胡轸可能叛变“哦,难怪…”吕布跟胡轮不对付,张辽自然是清楚的。
但他显然比吕布清醒,也没那么狂傲,在马上思付片刻后,下令道:“一半骑兵下马,省下战马作一骑双马引!”
“兵贵神速,此番我等赶至便可呼应孟津,且袁绍的兵马也不会太多。”
出战之前,他们便得到绣衣使消息:渡过黄河的袁绍大军,也就是两万余人。
搜刮了河内钱粮后,袁绍本部扩招至六千人,王匡摩下有五千。剩下是故西园司马张杨三千人,以及匈奴单于于夫罗六千人。
韩酸说是响应袁绍,派去了一万人。
但临出门时他还有交代,路边的战斗能不沾就不沾。那一万人在赵浮、程奂的率领下并未渡过黄河,而是屯驻在北岸的河阳津。
如今王匡王牌泰山劲弩兵已被击败,逃至孟津时必然会带去山战败,及这里一万五千大军驰援的消息。
同时张杨和于夫罗也只是暂时依附袁绍,一旦袁绍主力攻不破孟津,必然不会再折损兵力。
想到这里,张辽已有决断:“奉先,少时我等冲入孟津直取袁绍先锋。对张稚叔一部可选择劝退,对于夫罗可选择威吓,孟津自解。”
张绣闻言,不由惊叹:“文远妙计,竟与监军指示相同!”
“当!…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孟津,巨响的余音在华雄耳鼓中震荡着久久不散,连岸边大河流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胸中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敌将好大的力气!
此时浑身是血的他,已不知杀了多少人,更不清楚手下被杀了多少。身后一片混战,无数凉州男儿围聚在一起,不要命地与冲上来的敌军拼他们高声怒叫着,疯一般将来犯的敌军摧毁。
无数士卒被马蹄踩死,被长矛戳穿,惨不忍睹。可他们仍如狼一般死死咬住敌人的血肉,哪怕拼着一条命杀死敌人,好像立马死了也不觉得与刚才的敌将对了一刀后,华雄便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周围森然林立的大戟长戈包围着他,裹扶着他突然一名悲鸣声响起,胯下被戳了好几矛的战马不支倒地,几乎把他摔在地上。
落下马的华雄,已完全处于劣势。
但幸好,袍泽们在拼命的向他涌来。侧面一杆长戟斩了过来,华雄刀在外手,来不及收回,左手一探将那长载抓住。
持戟的大汉不相信似的,如拽稻草般从战阵中拖出来。
周围又是几杆载刺来,华雄用左手一横,连戟带人向外架出。右手大刀回斩,顿时四颗人头同时飞了起来,鲜血喷涌。
就在此时,他感到左肩一痛,已经被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