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头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那简易版挂历,掐指一算,喃喃地说:“看看日子也差不多了,小将应该快到了。”
丁财很快就找回了雷偈和鲁基。黑土城的城主身边只带了一名侍卫长,本想着驿馆怎么都能挤出房间给他,哪知驿馆早就爆满了,别人不稀罕招呼他一小小的城主。
怒气冲冲的雷偈正要跟馆驿人员理论,丁财找了过来,死拉硬拽把他拖回了护国侯府。
“雷叔父,不直接来我丁府,这是看不起丁家嘛。”丁馗亲出大门迎接雷偈和自己的老师。
“哎,侯府要是高朋满座,我过来岂不是给贤侄添麻烦嘛。”雷偈是因为丁起不在而拉不下老脸找丁馗。
堂堂一城主为了在都城找个落脚地,跑来和一十六岁少年套近乎,雷偈脸上挂不住。鲁基是丁馗的授业恩师,享受徒弟的孝敬完全不用顾虑。
“人再多也得给黑土城老乡腾地方,丁馗不是一个健忘的人,雷家人来了必须得到我这。”丁馗暗示没忘记和雷偈结盟的事。
“是雷某多想了,这回有劳世侄了。”雷偈心里很是受用。
中望州的十个选手中,从普通城市骑士公会出来的就丁馗一个,尤泰和种怿虽不是五大家的,但好歹是郡骑士公会培养出来的人。
王国有两百个郡,在都城能找到相应的接待点;可城市足足有四千多座,也难怪雷偈遇到无人搭理的窘境。
雷偈和鲁基他们来的时候已经九月中了,因为骑士大赛前往镇京城的人基本全部到达。
为了庆祝四年一次的盛事,国王下令王都大门通宵不闭,无论何时臣民都能在大街上走动,直到骑士大赛闭幕。
一位身材高大的金鹰钩鼻中年人,半夜穿行在镇京城的大街上,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和灯影下的憧憧人影,在自言自语:“什么情况?大半夜的城门不关,街上还有人溜达,都城里各部门的探子都出来放风了,这些都是欢迎我的到来吗?”
少典国的国都有许多外国人,所有色和肤色的人都有,这名中年男子没有很显眼,只要他不走向一些敏感的地方,负责监视都城动态的探子们不会留意他。
“哈哈哈,看来我的易容术已经精湛到一定境界了,既不会让人认出来,还附带了障眼功能,以后谁都别想抓到我。”金男子觉没人鸟他,顿时得意起来。
在接近目标后,金中年男子收起了轻视之心,闪进一条黑暗的小巷后,再也没人看到他的踪迹。
“啪嗒”床头传来一声轻响,老钱头猛然醒来,外衣一披,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箭囊,冲出房门,翻身跳上了屋顶。
总控机关的另外一头是钟为的房间,他提着长剑比老钱头完了一步跳上屋顶。
“啊,老师别动,是小将我啊!您也太狠了吧,居然放了八道后手。”在偏厅**院传来一声惨叫。
老钱头松开已经拉满的弓弦,朝着钟为做了个手势,示意警戒解除。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中年男子被罩在铁笼里,他满头大汗地趴在地上,拿着把小刀不断东撬撬西戳戳。
“哼,就知道你个家伙最近回来,你习惯了偷偷摸摸搞突袭,为师还不多放几道后手防着你。”老钱头收起了弓和箭,直接从房顶跳进了庭院。
“咯噔”一声,在那男子忙活了一轮后,一个机关被触,罩住他的铁笼缩回了地底。
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是施将,他避开了大部分的机关陷阱,但不小心触了被老钱头留了后手的陷阱,终于还是被人现了。
老钱头布置的一般陷阱是难不住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不过每个高阶弓箭手都会在重要的地方,布置有后手的陷阱,为的就是防备同门。
“早看出来这里有问题,我已经解开了五道后手,哪曾想还有三道没解开。老师,您是不是越老就越谨慎了,您以前放的后手就没过五道。”施将幽怨的神情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