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芬跑进书房,“春露湾水寨送来的信。”她把书信放在丁馗面前。
“今天的训练全部完成了?”丁馗翻开书信观看。
现在家里会有一批少年传递书信,他们是丁昆带大的,各自教了不同的本领,最大的几个已懂事,能够在丁馗身边帮忙。
“你看!”丁芬扯了扯衣服,“这汗都没干呢,小花什么时候偷过懒?”
“嗯,嗯?”
丁馗的第一个“嗯”是回答丁芬的,第二个“嗯”则是看到信的内容感到惊讶。
信是华松委托春露湾水寨新统领陈币写的,大概内容是暗示丁馗,南沼州水军要南下,封锁南丘郡的通元江面,想个丁馗约定个时间段,让水军可以在南丘郡范围内巡航。
“呵呵,华大统领够意思,还记得欠我的人情,没有在这种时候选择落井下石,不过也给我出了个难题。”丁馗脸上有笑容心里不轻松。
目前通元江是他的经济命脉,通海商行的外务大管事就在巨羊城,已经和丁昆谈好铁轨和水泥的价格,马上就会有大批商船赶到;而恒福城至巨羊城的铁路正在抢工,再有十日便可试通车,领地的工业就要进入高展阶段。
“什么难题能难住小少爷?”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丁馗循声望去,马上起身迎接,喜道:“木先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着不是旁人,他乃姜统担任元老院长老时期的幕僚,丁馗在都城的总管木森之父,木衡。
早已白苍苍的木衡在柳豫的陪同下走进书房,对迎面走来的丁馗作揖,道:“老大人想见见我,又听闻您有喜事,我就跑来沾沾喜气。”
“要过来就早说嘛,我派人去接你,让你跑那么远的路不合适。”丁馗虚扶木衡坐下。
木衡现在没有官职也无爵位,理论上见丁馗要行大礼,不过他是姜统的属下,辈分在那,丁馗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我的身子骨走不至于连几步路都走不了。对了,刚才听你说有难题,我听了难免心痒,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木衡大半辈子都在帮姜统解决问题,听不得丁馗有难题。
“呵呵,柳先生也坐。”丁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是这样的,刚才我收到南沼州水军大统领的一封信……”
他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也说了说他与华松的渊源。
“哦,少典曦这是怎么了?”木衡先质疑了南沼州牧。
“有没有可能一个支脉出现两位郡王?”柳豫提出疑问。
他对宗室府的封爵规定不太了解,因此询问长年在元老院任职的木衡。
“在少典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少典氏的某个分支同时拥有两位州牧,旁系太强会影响朝廷的控制。
不过以前王国从未如此混乱,少典氏出现三个人声称拥有王位,西海郡王成了世袭爵位,有可能再出现不合理的事。”
木衡也只能猜测。
“或者少典曦真是一位死忠朝廷的州牧。”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可能。
“不管他是怎样一个人,他与我在南沼州不两立就对了。”丁馗比较简单直接。
木衡端起丁芬拿来的茶水,道:“也对,水军的问题主要在于战意。
最近几年他们打遍了南部各国的水军,战斗力无疑是强悍的,不过铁打的人也会累,想打内战的人应该不多。
简单说来华松有实力无战意,这种情况无非可用以下手段:议和、收买、私通、吓阻和消灭。”
丁馗和柳豫都很认真地在听,面前这位可是少典国顶级幕僚之一,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木衡润了润喉,继续说:“第一是议和,我们跟华松坐下来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不过华松受命于少典曦,他没有多少自主权,否则也不会送信过来。
第二是收买,他有实力,值得我们花费重金网罗,可惜跟第一点一样,他有心站到我们这边也没那能力,带领水军投靠我们并不容易。
第三是私通,我们可以跟他暗中达成协议,表面上该怎样还得怎样,双方要给对方能交待的条件并保持一定的默契,初步断定他有这方面意思。
第四是吓阻,用我们强大的实力震慑水军,让他们知道进犯我们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点执行起来太多限制因素,很难保证有效性。
第五是消灭,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这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们都是少典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走到这步。”
“木老分析地真透彻,水军不是铁板一块,各水寨都有自己的考虑,如以前的蒋融和现在的陈币。”
柳豫说起军方的事情便多了几分自信。
“尤其是陈币,春露湾水寨的后勤由南丘郡供给,水军总有上岸的时候,光护国红军就能轻易攻下水寨,他们是逃还是战?”
丁馗嘴角浮出笑容,道:“哈哈哈,对对对,陈币还不任我拿捏吗?除通元江外三面被我包围,断粮半个月,春露湾水寨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