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呼呼翛翛,飘飘荡荡,忽剌揦立起一阵狂风,霎时间瓦片飞旋,桌案倾倒,将这几个俏丽佳人吹得七零八落,衣裳乱飞,满天都是抹胸,裙带。
如风卷残云,霎时把这几个美娇娥,俱都卷在殿前,似纺车儿一般乱转。
少倾之后,钟七只觉玩儿够了,才显化身形,歇了神通,把这几个七昏八素,现了原形的小鬼惯(摔)在地上。
却都是些身不满三尺,头大如斗,乱发蓬松,身躯枯瘦佝偻,青面獠牙,凹腮,暴突眼的小鬼。
唯有三条头戴绢巾,书生模样的却是不曾变化,只是赤条条昏昧过去,却是这些鬼怪从阳世勾的生人魂魄。
“你…你是何方鬼怪,敢来将军坐下撒野?”见钟七显露身形,其中一个红发小鬼咋咋呼呼道。
钟七哂笑一声道:“尔等鸠占鹊巢,这将军府,便是贫道的地盘,说这话,何其可笑也…”
“不好…是外面烧香的道士寻来了…”
“快禀报大将军…”
众小鬼闻言,又见钟七模样,忙不跌慌乱奔走,四散而逃。
钟七也不阻拦,只是架云头飞起,立在道宫上空,负手以待。
道宫偏东边条条霞光亮起,伴宿阵阵仙乐,十余小鬼抬着一面彩舆,腾空奔来,须臾便至面前。
舆车中一粉黛峨眉,杏眼桃腮,身姿丰润,着薄纱的娇艳女子,慵懒的卧在软榻上,檀口微张道:“仙长…从何而来…”
“你不怕我?”钟七饶有兴致负手道。
“呵呵…仙长丰姿俊秀,又不是洪水猛兽,妾身怕什么…”那女子展颜一笑,随后飞身而起,飞到钟七身边,抱住他的肩膀,娇声笑道。
钟七并不避让,反而也伸展双手,将女子紧紧抱住,任由两团软肉,挤在胸前,深吸一口香气,看这眼前甄首娇颜,笑道:“好个妖孽,你吸了我观中数十弟子阳气,又鸠占鹊巢,夺了伏魔将军神位,莫不是吃了胆…”
“嘻嘻…奴家没吃豹子胆,就是想吃道长这个…”那女子躺在钟七怀里娇笑回道,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在钟七跨下摸索道。
“啊…”
然而片刻之后,那女子忽而面色一变,浑身忽大忽小,伴随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连着钟七身形一起爆炸成一团烟雾齑粉,震得道宫都不断晃动。
烟雾散去之后,才见得一只恶鬼,身长丈余,青面獠牙,稀疏红发蓬松卷曲,头如车轮,身似干柴,除了身躯大些,披天王金甲,手持双鞭,与先前几个小鬼并无二样。
“嗷…啊啊啊…”
只是被一条五色彩條缠得密密麻麻,这鬼怪叫连连,形似疯癫,不断挣扎,却被彩带紧紧束缚,难以脱出。
而钟七的身形才在半空之中显化出来,手捧拂尘,骑九头青狮,冷笑看向恶鬼道:“区区画皮之术,也想惑我,贫道降的妖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你这么蠢的,还是第一次见…”
“啊啊啊啊…钟泓继,你这恶贼,奸贼,你以幻术惑我…我不服…我不服,啊啊啊…”
那鬼身被彩條紧紧裹住,犹如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飞腾跳起,四处乱撞,满地打滚,口里发出浑厚的男声怒喝道。
原来这恶鬼以二八少女之皮,罩在钟七身上,想以此迷惑钟七的法眼。
然而钟七又不是三岁小孩,这鬼地方能有个什么漂亮女鬼,别说没有,就是真有个聂小倩,以钟七性格,也会毫不迟疑将之打灭神魂。
只是这鬼非同一般,与钟七却早有过交手,负伤逃走,如今占据伏魔将军神位,虽还未修成神箓,但已成飞天夜叉,法力道行几乎再钟七之下。
所以钟七才将计就计,也以元神是个鬼遮眼的法儿,把这鬼双眼蒙住,暗将五彩丝條施法捆在恶鬼身上,可笑这恶鬼,还以为真是钟七在抱他,被钟七轻松拿捏住。
至于说为什么说钟七与这鬼是老相识,早有过交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