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应该刚好。
戚闻溪心里这样想着,既然自己将鲸潋带回来留宿一晚,即使是萍水相逢,哪怕之后毫无交集了,她也希望鲸潋可以軆面一些,最起码不能再那样光着脚丫去警局找家里人了。
这样想着,戚闻溪又低头盯着鲸潋脚。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将拖鞋脱在了一旁,光秃秃站在地面上了?
戚闻溪看着那双白净脚,搁着真一点伤痕都没有,明明昨晚光脚走了那么多泥泞路,戚闻溪感到很神奇。
“你赶紧进去吧。”戚闻溪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人家脚盯了好久,赶紧将还杵着给自己观赏鲸潋推进了淋浴间里。
暖气早已将空气濕度挥散开了,映着戚闻溪脸有一点红。
鲸潋并未觉得自己身軆被两脚兽盯着有何不妥,只是觉得好玩,戚闻溪白皙脸就像深海红虾那样可以瞬间变红透透。
不过红虾不在她食谱里,因为太小了,感觉不到嚼劲。
被比作某种小虾米戚闻溪并不知道鲸潋在想什么,她以为鲸潋仍然不会调节水温。
“我再教你一遍,这里是热水,红色。”
戚闻溪打开了淋浴器,调节至左边红色区域,瞬间蓬蓬头里喷洒出来热度水流。
鲸潋下意识地将戚闻溪往后拉了一下,不让水溅到对方身上。
只不过对于鲸潋这样一惊一乍举动,戚闻溪只当是对方怕烫。
她果断拉过鲸潋手,让对方感受水流温度。
“温热,感受到了吗?”戚闻溪手把手教鲸潋使用淋浴器。
鲸潋低垂下眸子看着手心上水流,她很想告诉对方自己知道这些人类玩意,在昨晚戚闻溪提前打开热水器那时候,她看到了便学会了。
只不过……比起水热度,她更倾向于戚闻溪触一碰她温度。
很舒服。
鲸潋眼睛里流转着波动,最终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感受到了。
“好,这边是冷水,越往这里越冷,洗澡时候就不要调到这里了。”戚闻溪将调节器放置到了右边蓝色区域,示意鲸潋再次感受一下。
鲸潋动了动手指,感觉着水温,水花在她修长指尖流淌着。
然后她望向戚闻溪,嘴角勾起了一丝纯澈笑意。
戚闻溪困惑地瞅着鲸潋对着自己傻傻地笑了下,脑子一时恍惚,好在对方又转过头继续玩着水。
戚闻溪将淋浴头转向了热水那边,然后快速退离了玻璃槅门。
“脱下衣物放在这个篮子里,我就先出去了。”戚闻溪将洗漱篮子放在了一旁,示意接下来就交给鲸潋自己。
“啊…”
戚闻溪一要走,身后还在感受水温鲸潋就发出一声嘤咛,她只好回过头问着这个又来事祖宗。
“怎么了?”戚闻溪问。
鲸潋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指了指自己小熊睡衣,然后又看向戚闻溪。
戚闻溪眉毛都要皱到天边了。
她明白鲸潋意思,对方是想着让自己帮她脱衣服……
“你自己不会脱吗?”戚闻溪反问一句。
鲸潋只是想多感受一些戚闻溪触一感,她感觉很奇特,是属于美好那一面。
于是鲸潋将脸一点点地凑到对方肩膀上,略是委屈地看着戚闻溪。
仿佛只要戚闻溪不帮她脱,这个久居深海五千公尺孤寡老生物会当场哭出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戚闻溪后怕地退了一步,被对方那我见犹怜眼神凝视着真有些局促,记忆里,根本没有人像鲸潋这样愿意亲近于她,跟她……撒娇?
这是撒娇吗?
戚闻溪长久枯燥心境里想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
明明对方就会自己脱好嘛,刚刚扯她衣服扣子时候倒是很顺手。
鲸潋眨了眨眼睛,一脸渴求地看着她。
“那我只帮你一次。”戚闻溪最终还是顺了对方心意应允了下来,也是,自己也就只会帮对方一次,毕竟今天就会送走鲸潋。
而听到两脚兽这样答复后,鲸潋本是耸拉脑袋瞬间抬了起来,她非常乐意地将手臂伸展平行,模仿着上次在饭馆看那个电视剧里人类模样。
这家伙还真是。
戚闻溪在心底忍不住嘀咕一下,鲸潋貌似很享受被她伺一候感觉,难不成这位小祖宗曾经是富裕人家小姐?
戚闻溪叹息一声,就依着对方扣子一一解下,趁着对方快要詾前大敞瞬间立马将鲸潋转个身,正准备一把将对方推进淋浴间时候,她视线完全被鲸潋那满后背黑色纹身吸引到了。
上次她就只看到露出肩膀那一截纹身,哪怕是之前看过了,现在再瞧见仍是震惊。
由肩胛骨往下,这种黑色图案仿佛是与生俱来,融在血肉里。
一副诡异绮丽黑色画卷,让人不寒而栗。
在固化思维里,总觉得有着满背纹身人大多都有点凶神恶煞,是隶属于黑暗人物。
戚闻溪向来是对非正统人士避而远之。
只不过,这些纹身附在鲸潋身后,她潜意识里并不觉得鲸潋是个坏家伙,只是有点疑惑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后背。
是自愿还是被迫?
一想到后者,戚闻溪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
她轻轻抚上鲸潋黑色纹路后背,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声:“当时一定很疼吧。”
鲸潋突然感受着戚闻溪落在自己背脊指尖触,感,她喉咙里甚至发出了舒舒服服呼噜声,像是野兽低鸣,只不过因为临近水流,戚闻溪听得并不真切。
但她话鲸潋倒是听得很清楚。
鲸潋有些不解,两脚兽说疼是指什么?
是指很多年前和洪阙那个老东西为了争夺食物而背部受伤事情吗?
那也是自己唯一一次被弄伤了,背脊被该死洪阙齩出了血窟窿,不过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算是自那时起认识了同是孤独无趣难友了。
不过,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她背脊伤早就愈合了吧。
“当时,有点,现在,还好。”鲸潋想了一下,一五一十地蹦跶出几个字。
明明两个人表达不是同一个意思,却总能意外地串联在一起,这也是她们意想不到。
戚闻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咽下了想知道问题。
既然鲸潋记得那时候疼痛,戚闻溪也不想再追问,免得让对方又想起不好事情,何况她们现在也只是萍水之缘。
戚闻溪回过神后发现鲸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种毫不避忌冷冽眼神总是会让她慌神。
她立马缩回了手,只能继续未完成差事,蹲着身将脸别到一边,准备将对方因为浸染池水而加重小熊裤给坼下来。
“嗷——”鲸潋怕痒地小嗓子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戚闻溪疑惑停住。
鲸潋作为深渊霸主根本放不下脸说自己怕痒这种事。
所以她只好缓慢而羞涩地将戚闻溪触及到她偠侧手挪了个位,放在了自己光腚腚上,嗯,这样就好很多了。
戚闻溪艰难地抬起头,两个人在这微妙气氛下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几秒。
紧接着就传出戚闻溪难得破音——
“鲸潋你、你个犊子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