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帝发飙前,王柄权果断选择走人,他站起身抖了下衣摆道:
“既然已经物归原主,那我就该告辞了,这些点心算是谢礼。”
说着,手掌在桌上一扫而过,几盘点心瞬间没了踪影。
“哦对了,刚刚传功发现你肾有点虚,回头别忘了让御医帮忙调理调理。”
王柄权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面色铁青的顺帝。
————
巴蜀,唐门,叶剑与洪毛不愧是亲爷孙,俩人愣是厚着脸皮在唐门住了一个多月,自始至终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唐门家大业大,自然不差米饭去养两个吃白食的,可洪毛这小子哪里是什么安分的主,隔三差五就出去挑衅别人,对方一旦战败,少不得被他羞辱一番,最气人的是这一个月下来,少年未尝有过败绩。
唐门不缺高手,但这小子鸡贼得很,每每都能挑到比自己弱的对手,若是有身手高过他的人发起挑战,他就干脆直接认怂,打死都不上台。
靠着这种不要脸面的方法,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将唐门上下都得罪了个遍,久而久之,大家都学会见到他躲着走,即便避无可避,不得不跟他擦肩而过,也都尽量把头扭到一边,生怕跟这个糊脚面的癞蛤蟆对了眼,最后惹一身骚。
洪毛在唐门肆无忌惮拉仇恨,连带着唐景也被他连累,彻底被其余弟子孤立起来,好在他本来就独来独往,加之是五姑娘的弟子,倒也求不到他人。
……
洪毛见众人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样,无趣的紧,想去找唐景,结果老远就发现那家伙正跟云师姐你侬我侬,少年尚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去了,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索性就不自讨没趣,直接拐了个弯朝地牢走去。
一个多月前那次地牢之行,让他明白了何为天外有天,当然不是败在他手上的李火云,而是那片宛如梦境一般的仙宫,自己若是能有幸成为仙人的弟子,那岂不是……
刚想到这,少年又连忙摇头将这个想法摒弃,师父待自己不薄,自己怎能生出这种想法?
少年洪毛并不知晓,他打心底尊敬的那位师父,没有一日不想着给他换个财大气粗的师公。
……
“傻罗,你小子耳朵塞驴毛了?老子让你给洗袜子是给你面子,你可别敬酒不错吃罚酒。”
不远处,一个嚣张的声音引起了少年的兴趣,听这意思,是有人在仗势欺人,锄强扶弱的机会来了!
自诩侠义之士的洪毛抖抖衣衫,昂首阔步朝声音方向走去。
一排低矮的房屋前,几名唐门弟子正围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男人面相憨厚,此刻正抱着一筐脏衣服,脸上虽带着不忿,可也不敢发出来。
这一幕反而引得周围几人愈发不满,直接将旁边一筐臭袜子扣在男人头上,并骂道:
“给脸不要,还敢朝老子瞪眼,出息了你,要不是唐门,你早被外面的山精野怪吃干净了。”
为首之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抬腿踹了对方一下,后者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摘掉头上箩筐,这次连愤色都不敢有,低着头默不作声。
洪毛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
少年扛着剑吊儿郎当走上前,“哟,几位,这么闲吗,要不要陪小爷耍耍?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什么本事?我让你们三个一起上。”
三人闻声看去,发现竟是这个煞星,刚还威风凛凛的三人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小子是出了名的手黑嘴臭,好多宗门内的高手都在他身上栽了跟头。
少年见状,脸上笑意更浓,“呵,不敢?不敢就赶紧滚,要不然一会小爷将这满地的袜子都塞你们嘴里。”
为首之人看了眼地上低头不起的男人,又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少年,最终冷哼一声道:
“傻罗,若是明天还洗不好,把你腿打断,咱们走。”
说罢,也不去看少年,扭头便走。
“废物!”
洪毛笑骂一句,抬腿一踢,正把箩筐踢在那人后脑勺上,对方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其余二人则回过头怒目相视,少年抖了抖手中宝剑,三人愣是没敢吭声,灰溜溜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