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子请进门后,王柄权指了指王潜山的床铺,而后凑到儿子耳边小声道:
“小子,你有福了,暖床知道吗,你老爹我这辈子十大心愿排行第三。”
“你这么想要,那给你暖好了。”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父子二人说话的功夫,那北突女子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少年无意间瞥见对方轻薄纱衣下的白皙,本就粉嫩的脸庞立马变得通红,若再这么任她脱下去,眼看就只剩亵衣了。
少年见状终于服了软,小声道:
“孩儿知道错了,还请父亲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孩儿这次。”
“你小子,比你哥差远了。”
王柄权见好就收,朝一旁正宽衣解带的女子说到:
“素玉姑娘,犬子年幼,尚未经历人事,心中有些紧张,他让我转告姑娘,今夜就先免了,等来日你二人熟悉过后,再做此等亲近之事。”
女子停下动作,嫣然一笑道:
“如今天气转凉,妾身怕公子远道而来染了风寒,回头将军该怪奴家侍奉不周了。”
“耶律代犬子谢过姑娘美意了,有道是傻小子睡冷炕全靠火力旺,他一个年轻大小伙子,不碍事的,倒是姑娘你,天冷风寒,还是多加些衣物为好。”
“谢耶律将军垂怜,奴家区区一介下人,不碍事的。”
女子说完,整理好衣服款款一礼,而后轻移莲步出了房间。
少年望着对方的背影,轻声道:
“虽然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但总觉着她身世很可怜。”
王柄权双手抄袖,靠在窗户边,望着女子渐行渐远,淡淡道:
“这世道就是这般,女人如同货物一般,被有权有势的人送来送去。”
“那为何爹在家中那般没地位,被娘亲呼来喝去。”
“嘿你小子,信不信我将那可怜的女子再叫回来?”
“孩儿知错。”
……
次日清晨,妫州守城军尽数集结完毕,近五千的士卒聚集在城北大门,南边城门则早已大开,王朝军正在陆续进城,王柄权父子被裹挟在北突军中间,同萧纳以及那名叫做“素玉”的女子一同朝城外走去。
萧纳看似鲁莽,心思却极其深沉,虽然与王柄权一直以“兄弟”想称,但自始至终都没真正信任过对方,之所以留着这对父子,无非是看中了他们背后的耶律家以及第一猛将袁白虎。
若事情真如对方所言,能请得动袁何与耶律家相助,那萧家成功的机会将大上许多,连带着他这个引荐之人,也会引起萧家重视,届时封王封侯自不在话下。
……
王柄权怎会不知萧纳心中算盘打得噼啪乱响,但他自始至终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似乎并不怕穿帮,这让一旁少年不免忧心忡忡,加之后背时不时传出的软弹之感,更加让其心思杂乱。
当爹的似乎坑儿子上了瘾,出城之前,说什么都要让那北突女子与王潜山共骑一骑,美其名曰“贴身保护”,也不知道是谁护着谁。
温柔乡是英雄冢,半晌过后,少年也好似彻底认了命,不再做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无用之举,任由那女子反复揩油,他则没事人一样,腰杆挺直,面色如常。
王柄权瞥了眼儿子,暗自笑笑,催动马匹跟上前方萧纳,搭话道:
“萧兄此行,可是要进过那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