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状脸都白了,自己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至于这么大张旗鼓锤死自己吗?
两只凶兽明知帮不上忙,却仍第一时间护在主人面前。
眼见手臂即将砸下,一声苍老叹息响起,最先靠近少年的手臂立时像撞在了无数利刃上,寸寸碎裂开来,一个佝偻身影踩着手臂向上走去,每落一步周围都会有数十条木臂跟着破碎。
王柄权抬起手,示意央定军停下攻击,对方修为早就超过大乘,再多花哨在其面前都是徒劳。
巨大观音像很快崩塌缩回央定军体内,王柄权向前一步,拱手道:
“见过朝老前辈。”
“你认识老夫?”老者落下身,轻理衣袖。
“回前辈,昔日灵门大开时晚辈曾远远目睹过前辈的英姿。”
“贫嘴滑舌,怪不得定春那精怪丫头会在你身上栽了跟头。”
“前辈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损了央姑娘清白名声的。”
老者显然不想跟他插科打诨,“小子,既然费尽心思将老夫引出来,不留下些代价总归不行,可知在老夫这里,你已经犯下了三条死罪?”
王柄权闻言心头一跳,态度却依旧恭谨,“晚辈愿闻其详。”
老者转身看向东方,缓声开口:
“其一,你诓骗整个央苍界,以子英的身份进入灵门,得了圣灵大人的传承造化;其二,篡改央苍皇族记忆,还胆大包天去奴役他;其三,也是最该死的一点,害老夫徒儿甘丘被捕,如今又带着我传给他的佩剑在阵前晃悠。”
老者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对面年轻人心头,王柄权下意识按住腰间灵淬剑,心脏一个劲狂跳不止。
他在央苍界待了许久,也打探到不少隐秘,却偏偏不知当年夺舍了余双的域外细作,竟就是眼下这位苍竭宗掌门的亲传弟子。
王柄权咽了口唾沫,强挤出笑意道:
“前辈此话欠妥,你我两界本就为敌,欺骗、奴役、打杀不都是常有之事吗?”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如此老夫杀了你便也没什么心里负担了。”
老者话未说完,王柄权便惊得连续后退百丈,刚刚他便看出来,对方用的并非是剑气而是剑意。
剑意无形,目之所及皆可杀人,老家伙大乘期修为,杀自己不跟闹着玩一样?
王柄权第一时间遁出老远,但那股凛冽杀机仍是跗骨之蛆般如影随行,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等死时,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
“朝闻道,好歹你也千把岁的年纪,居然还能豁出老脸欺负一个后辈?”
笼罩在王柄权周围的杀意瞬间消散于无形,对面老者也没了再动手的意思,看向东方道:
“太白老王八,终于舍得出来了?”
“不出来怎么取你这老不要脸的性命?”
一个灰白身影挤进众人视野,白髯垂胸,周身自带高不可攀的威严,正是三仙界上任仙帝太白。
……
两个加起来快三千岁的老家伙一照面就开始了相互谩骂,言语之粗鄙,丝毫没有高人该有的样子,对二人恩怨略有耳闻的王柄权很是识趣退到后方,与徒弟夏小玉站到一起。
弟子见到师尊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关心他的安危,而是问起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