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自己,光是一个南宫仆射就能解决他们了。
更何况,这群人已经见识过南宫仆射的实力,搞什么三次刺杀、四次刺杀、怎么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儿戏?
南宫仆射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从桌前飘过,脚尖轻点,立于围栏外面的一座木桩下,低头俯视众人,漠视的眼神隐隐多出某种危险的信号。
随着海东青展翅从酒肆飞出,又是一阵马蹄从远处传来,一群身穿甲胄令行禁止的精锐骑兵将贼寇围拢,徐凤年收起轻佻的态度,把玩着手中酒盅,装了起来,“一再饶尔等性命,非要等人死绝了才肯收手吗?”
贼寇首领面露不甘,扫了眼四周北椋铁骑,恨声道,“北椋铁骑,非人力所能及,停手吧!”
说罢,正要丢下手中长刀,却听到另一个声音从酒肆传来。
“先等一下。”周寂眯起眼睛,看向对方道,“第一次被我制住的时候不停手,第二次被我制住的时候不停手,第三次被我打跑的时候还不停手,结果现在北椋的人到了,你打都不打直接投降.....你是瞧不起我,还是脑子有坑?”
贼寇首领嘴角一抽,根本没想到周寂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徐凤年在旁圆场道,“没准他看到你和白狐脸手下留情,所以心存侥幸,想再试‘亿’次呢~”
周寂转头看向徐凤年,瞧见他眼里闪烁的‘智慧光芒’,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又想到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扶额轻叹,撇头看向别处。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脑子’又来了。
徐凤年满脸自信,仿佛已经看穿了所有的一切。
凤字营武典将军宁峨眉坐在马上,看向站着比他还高的南宫仆射,顿时起了冲突。
宁峨眉面沉如水,沉声训斥道:“你,下来!”
南宫仆射露出一抹冷笑,平静淡漠的俯视宁峨眉,“下马。”
一个高傲的人遇到另一个高傲的人,结果便是烈火烹油,互不相让。
宁峨眉被南宫仆射的态度激怒,长枪遥指对方,冷声道,“天下没有人能拦在北椋战马之前,下来!”
“我要你下马!”
眼看南宫仆射拔刀,两边甚至就要动起手来,徐凤年连忙制住宁峨眉,生怕两边打起来,周寂一时没收住,把在场的北椋将士全给点了....
等等....为什么是周寂?
徐凤年摇了摇头,甩开心里杂念,沉声道,“那若是我让你下马呢?”
“世子...”宁峨眉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徐凤年,但对方毕竟是北椋王世子,根本不懂徐凤年的‘良苦用心’,犹有几分不甘的骑在马上,直到远处跑来的小王爷,这才翻身下马,心悦诚服的单膝跪下,行北椋军礼。
“黄蛮儿~”徐凤年险些被徐龙象扑倒在地,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抚了抚他的后背,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看到青白鸾飞出去,就知道是哥回来了。”徐龙象心性单纯,露出纯真的笑容。
徐凤年扶着他坐下,兄弟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是要有很多话说。
另一边的宁峨眉没有眼色的在旁插话,向徐龙象解释自己领了军令接世子回府。
周寂撇了撇嘴,抱着花盆坐在围栏上,看着尬在在一边的宁峨眉露出怜悯的目光,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南宫仆射,近一人高的木桩上,沾染了些许泥土的裙摆随风轻摆。
堪称死亡角度的上扬视角,没等周寂说什么,她就主动从木桩下来,站在了围栏内侧。
看吧~让人下来,不一定非要命令强迫。
北风和太阳的故事告诉我们,其实换一种方式,问题也能解决。
周寂低头和花盆这样解释,结果换来的是蜷缩成一团的藤蔓,像根弹簧一样蹦起,狠狠撞向他的脑门。
南宫仆射站在周寂身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已经放弃抵抗了的贼寇首领,这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世界观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般。
‘哎,你看到了没?那人....那人和一株藤蔓干起来了?’
周寂扬起脑袋,朝那名贼寇递去一个威胁的目光,面露苦笑道,“你怎么又又又~生气了,人兄弟二人团聚,我一个外人凑到那里多不合适,所以才想着走开一点,给他们相处的空间。”
周寂把花盆转了半圈,看向扭向另一边的嫩芽道,“至于其他东西,我是真的没看到.....”
“你还想看到什么?”南宫仆射冷冷的瞪了周寂一眼,她虽信念坚定,背负着某种沉重的东西,但并不代表她可以真正舍弃性别、形象,全身心投入武道当中。
要不然,她又怎会穿上最容易弄脏的纯白衣衫,头戴遮阳避雨的斗笠,举止得体,保持清丽干净的妆容?
周寂嘴角一抽,无奈道,“你就别添乱了~”
南宫仆射眉头微皱,一言不发的看向周寂,周寂捧起手里的花盆,举到她面前,指了指里面的藤蔓道,“喏~看到没,我老婆,特爱生气。”
“.....”南宫仆射后退半步,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盯着周寂,瞧见他眼里满是认真,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微皱的剑眉缓缓舒展,冰冷的星目逐渐柔化,虽未言语,但在眼神里闪过两个字却是被周寂敏锐的捕捉。
‘怜悯’
周寂嘴角一抽,面对南宫仆射关爱某类弱势群体的表情,他再没有解释的想法,抱着怀里的花盆从还在叙旧的徐凤年徐龙象当中硬挤过去。
徐龙象天生金刚境,却在周寂面前根本毫无抵抗能力,眼看周寂走开,方才反应过来,面露疑惑道:“哥,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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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